黎未渾身顫抖著,臉頰因為傷痕而紅腫一片,好似是從這細微的聲響之中判定了身後之人是誰,她心頭驚懼,忽的產生了恐懼。
她最為狼狽,最為不堪的時候,被最不想讓知道的人知道了。
而黎未的父親看到自己這一巴掌沒有落在自己女兒的身上,或許是他所謂的自尊忽的被點燃,他漲紅的眼底也充斥著灼熱的怒火。
大的,小的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妻子明目張膽的出軌讓一貫欺軟怕硬的他憤怒至極卻又無可奈何,於是只能把這一切的怒火發洩在黎未的身上。
當年若不是肚子裡不小心懷了這個賤種,他怎麼會走到現在的這個地步?
就在黎未父親想要繼續下手的時候,陸觀南和保安衝了過來,將發酒瘋的黎未父親給制止住了。
程染趁著不注意鬆開了黎未的胳膊,想來她這個人設是跟對方很是不對付的,方才情急之下救了對方,這就有點崩了。
“哼。”於是程染極輕極淡的冷笑了一聲,隨後面上繼續扮演這一副無辜白蓮花的嬌弱模樣,彷彿剛才的那一聲不屑的冷哼是黎未的錯覺。
“你沒事吧?剛才那個人是你什麼人啊?打你打的好重。”
程染說著話的時候務必的演出眼中的震驚和一絲絲掩蓋不住的幸災樂禍。
果然,黎未剛才顫抖的眼眸在此刻低垂了下去,因著程染的話而跟她拉開了距離,冷漠的開口:
“跟你沒關係。”
程染面上微微露出受傷的神色。
男朋友呢?急需要男朋友安慰一下,嚶嚶嚶~
演到最後茶味大到程染都有些接受不了了。
忽的佩服起來那些又茶又作的了,這也是個極其耗費心眼子的事情。
黎未衝到保安和陸觀南面前,腫了一側的臉透著易碎的脆弱感,她的皮相類似於青瓷一般,清透又內斂,略顯得細長的眉眼使得她整個人都透著一種極頹喪又冷漠的氣質,因此此番即便是受了傷,也絲毫無損她的清冷感。
程染沒聽到黎未在說些什麼,不過大概也就是讓對方不要把男人送到警局罷了。
幾個人正在說這話,程染望著發呆,而後陸觀南的視線毫無徵兆的朝著程染看了過來。
隔著遙遙的人群,喧鬧和爭吵之中,陸觀南溫潤清冷的眼眸微抬,安靜又沉穩。
程染髮著呆,於是在目光相撞之時,下意識的笑了笑。
這個笑幾乎是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意思的,不過是因著下意識的禮貌而露出的一個淺淺的笑意。
而陸觀南卻忽的朝著程染走了過來。
“看什麼?走了。”
陸觀南無比熟練且自然的捏了捏程染的臉。
好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對方就有了這個習慣。
“......她呢?”
程染的目光示意黎未,你們兩個現在不應該已經有那麼點意思了嗎?黎未現在這麼慘兮兮的,你們沒有什麼發展嗎?
陸觀南的目光在程染的面上停留,這般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而後開口:
“程染。”
程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