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現在走還來得及。”
程染端起茶杯,目光落在那祥雲滿刻的香爐上,青絲披在肩膀上,渾身上下還透著將將從冰窖出來的沁涼的寒意。
“寧二的死瞞不了太久,少則一天,多則兩日,寧大公子無非就是想要將我捏在手裡,當合適的時機出現的時候再將我拋出去,他人前人後做了一個孝子,一個好大哥的形象。”
“小姐既然都清楚,為何不逃?”
“逃?”
程染放下茶杯,她看向阿大,不再是這般刻意壓細模仿女性的嗓音,而是屬於她的清離又惑人的聲音。
雌雄莫辨的清冷麵容注視著對方,眸中如同醞釀著月夜星辰般,在此刻露出了萬千光芒。
“為何要逃?誰執棋誰落子都乾坤未定。”
少年的聲音不大,落在阿大的心中好似滾了一遭春雷般,轟然作響。
那張關乎關州易州幾十萬兵馬的佈防圖已經很近了。
那張佈防圖既不在寧指揮使的手裡,也不在所謂的老夫人的手裡,而是在寧府的祠堂內。
至於程染為什麼會知道,她只能說,有的時候劇情除了崩還是有點別的作用的。
只不過她從劇情上得知了佈防圖在何處,這個消息又不能直接跟院長表露,於是便只能一步一步的圖謀了。
程染原以為這次老太太的六十大壽,祠堂怎麼也會開一遭,可是程染從院長處得知,寧家的祠堂非殯天不開。
除非寧家有人死了,或者是有什麼足以轟動祖宗的大事,否則是絕對不會開的。
因此程染沒有慣著寧二,也懶得跟他兜兜轉轉的演戲,乾脆利落的送了她盒飯。
她此時逃了,那寧二豈不是白死了。
“倒是你,怕是要死在我前頭了。”
程染放鬆的靠在黃花梨木的椅子上,頭微微後仰拉伸著酸澀的肌肉,語氣帶著一種糯糯的慵懶。
寧二公子的身上只有被狗撕扯的沉寂,她可是一點都沒有動對方,只要寧恪秋尾巴收拾的夠乾淨,就沒有任何的人證和物證來證明她是兇手,最多是跟她有關係,她到時候再哭上一哭,扮做受害者的模樣,事情如何全憑她一張嘴。
反倒是阿大,狗是他養的,到時候不僅是他,連帶著狗怕是都要死個百八十次。
“你以為大公子是讓你看住我,其實是讓我看住你,阿大,人跟畜生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