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此時對於這種程度的肢體接觸已經沒有任何的不適了，想了想，談戀愛拉拉小手很正常，更何況陸觀南只是握著她的手腕。
如此便也未曾放在心上多麼重要的位置。
陸觀南微微低垂了眼眸，看不清神思。
黃昏沉沒的光線帶著最後的垂死掙扎，暗淡又有著些許旖旎，順著程染清冷的眉眼四散。
她好似......又好看了許多。
陸觀南的腦海裡如此突兀的冒出來這般念頭，可是明明他一向不是一個看重他人相貌的，心裡紛紛雜雜浮現了諸多念頭。
到最後，陸觀南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程染著實是要比他當初印在腦海裡的那般要好看的許多。
好看到他好似從來就沒有真的認清過。
原來真的有人能夠生的一日比一日的細緻。
陸觀南忽的念起來，情之一字，無外乎淺薄與深刻，何為淺薄，那便是自相而生，因相而迷。
始於皮囊的愛最為淺薄。
而陸觀南忽的發現，自己居然也逃不開這般淺薄的歡喜。
“綠燈了。”
陸觀南想的有些出神，因此當程染提醒他的時候，他目光有些無意識的跟程染對上了視線。
秋末的風還是有些冷，陸觀南看著程染，握著程染手腕的手忽的緊了緊。
“嗯。”
然後陸觀南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拉著程染穿過了路口。
“吳筱，那不就是陸觀南和他女朋友嗎？”
跟吳筱玩得好的女生一眼就看到了陸觀南，當然，以程染和陸觀南的顏值，不被注意到也有些難。
“吳筱，陸觀南都有女朋友了，你也別吊死在他這一顆樹上了，三中的那個誰不是一直追你嗎？”
吳筱的目光緊緊落在陸觀南和程染的身上，沉默之中未曾回應。
學校內白樺林的路上，落葉已經凋零的差不離了，程染和陸觀南一起散著步，逐漸昏暗的視線好似隨著他們的步伐一點一點的沉於暮色之中。
在白樺林的盡頭，陸觀南忽的開口：
“程染。”
程染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陸觀南，而她的身後是橫陳的天塹逐漸沉沒於高聳的樹林之中，眸中燃著星星點點。
“沒事。”
陸觀南話語極輕極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