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無論如何也不能吃虧認慫，宋悲便將手裡的合同舉到了程染的面前。
程染看著合同，這本就是劇情的一部分，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是難為一番了，若是就這麼輕易的放宋悲入住，自己便有些太掉價了。
“按照合同，這塊地皮有我師父一份，如今我師父去世了，遺產都留給了我，我要求也不高，我要這棟大樓內的一套房子，再給我一個店面我把醫館開起來，可以嗎程然先生？”
程染正想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又或者高冷裝逼的踐踏一下男主的尊嚴，當一個合格的反派時，她的嘴裡卻吐出來完全讓她感覺到陌生的話語。
“可以。”
程染：？？？？
她的嘴不受控制了？
臥槽？難道是她每次紅月要變身的時候猛抽自己大嘴巴子抽出後遺症了？？
宋悲沒想到程染這麼好說話，原本準備的措辭也都用不上，他一把握住了程染的手錶示感謝。
程染懵逼心塞的任由宋悲握上了自己的手，她近乎呆滯的看著宋悲。
宋悲握著 程染的手第一感覺就是哎嘛這就是城裡人嗎？一個大男人手都嫩的跟塊豆腐一樣，然後在抬眼望了一眼程染，手上的姿勢微微凝固了。
異變的紅月公寓內詭譎變換，半明半暗，像是流淌在舊時代的膠片，斑駁破碎，宋悲望著程染出了會神兒，神思蔓延開了，他覺得自己老婆生的萬里無一的好看，入世遇到了百種人也從未改變過這種念頭，而如今卻是遇到了一個生的如此細緻好看的人。
就這張臉，擱他們觀裡，得老受歡迎了。
程染心裡驚疑不定，她目光落在宋悲那張帶著淺笑的略顯病弱的面容上，伸出另一隻手緩緩將黑框眼鏡摘了下來，霎時間，她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周遭一切都是扭曲怪異的，唯獨宋悲，他就站在程染的面前，如同與這個世界硬生生的割裂了。
程染想要讓宋悲滾出去，又或者收回剛才的話，可是她發現她做不到，好似讓宋悲留在這裡是深深的根植在她的腦海中，她無法驅逐，只能遵從。
“對了，程然先生，我住哪裡？”
程染看了一眼身後形態各異的租戶，猙獰血腥詭異的面容，再看看宋悲，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核汙染的廢水裡滋養了一群變異的生物，而在這麼一群生物之種冷不丁的發現了一隻美人魚，白白淨淨的美人魚，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程染將手抽了回來，面無表情的回答宋悲：
“十二樓。”
在一眾面面相覷之中，程染跟宋悲還有他的一大堆行李一起乘坐電梯上去了。
大嘴花還被釘在原地，粘稠的墨綠色口水流了一地。
煙男走過去，試圖將宋悲的錐子拔出來，卻只見一團煙霧轉眼便消散了。
程染翻出來房屋租賃合同，一番仔細的查找之後，程染看到了突然新冒出來的一條規則。
低等級的租戶無法拒絕高等級樓主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