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放地方為官,天高皇帝遠,是最好積累勢力的一條路。
天光大亮之後,宮人來送了飯食,下午的時候,官職的分配就已經大概的有了計劃。
晉成帝這一怒,官員的辦事效率都高了不少。
陸鳴選擇了進入翰林院做編修,宋硯禮出乎意料的下放為官。
下放的地點是清平縣做縣令,而清平先地處易州和關州交界處,當年易州軍十萬大軍便是命喪於附近。
朝廷擬定半月之後新晉官員出發赴任。
宋硯禮回到皇成寺的時候已然是夜半時分了,他與陸鳴一道上的山,只不過陸鳴這人有些聒噪,宋硯禮忍了下來。
此時程染正跟三師兄一起給在皇成寺留宿的貴人們道晚安。
這些貴人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服務必須得到位,安神香得親手奉上。
程染從法照託著的托盤裡將香取出來,然後遞到三師兄的手裡,再由三師兄遞給香客。
程染將將從法照托盤裡取出三支香來,上前一步要送到三師兄手裡,這路上有著小石子,晚上燈光著實是昏暗,程染踩了上去,好在這石子不算大,她只是身形微微晃了晃。
而三師兄伸出手接,這般一晃一接,三師兄的手便落在了程染的手上。
冰涼的手握在程染的手背上,冷的好似寒冬日裡凝結的冰凌,細膩生寒,涼的程染瞬間清醒了幾分。
月光若銀白之絮,禪房外掛了兩盞橘紅色的燈火燃了滿室溫色,容貌豔絕昳麗的三師兄側了側面,目光如同體溫那般冰冷的看著程染。
程染莫名從這個眼神之中讀到了垃圾這兩個字,尼瑪,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眼神就是在看什麼髒東西一樣。
這簡直比自己還能裝逼,作為一個裝逼無數的演員,程染覺得自己不能被比下去,她頂著三師兄這般冰冷的眼神,風輕雲淡的回望了過去,端起了架子,眸光若流光,清冷又疏離的露出了一個同樣沒有什麼溫度的笑來。
伸出另一隻手,將三師兄的手拿了下來。
“三師兄,拿好了。”
三師兄緩緩收回目光,他常年冰冷的體溫有了些微弱的溫度。
送完香之後,程染以為可以回去休息了,沒成想三師兄根本就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然後又把她叫到了藏書閣內。
被打發走的法照獨自一人走著,在路上就這般遇到了宋硯禮和陸鳴。
“宋施主問小師叔?小師叔和三師叔去藏書閣了,今晚上要研習佛法,要很晚才會回來。”
“往日倒不曾見住持和了然這般晚研習佛法。”
法照心裡清楚三師叔和殿下的事情,連自己這個貼身護衛都不能聽的事情必然是機密,但是他又不能跟宋施主明說,心裡想了想措辭後開口解釋:
“小師叔與三師叔一見如故,很是投緣,深夜研習佛法也是正常。”
一見如故,很是投緣?
宋硯禮記得,當初那個嫩生生的小和尚也跟他說過如出一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