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之前在皇宮之中七歲之前是個痴兒,因此除了皇宮之人,倒是未曾有幾個真正見過她的,因此她忙了許久倒也未曾被人認出來。
“小師父,請問何處解籤文?”
身形婀娜的少女戴著粉色的面紗,聲音柔柔的,略略有些靦腆的站在程染的身前。
程染微微行禮之後將姑娘帶到了解籤的了是身前。
了是身前還有一位夫人,這位夫人面上不佳甚至是有些蒼白,一看便是憂思過重的症狀。
“顧夫人也真是運氣不好,這件事若是讓我碰上,我定是要病上個三五日的。”
“誰能想到皇宮之中竟是出了這種事情,也不怪陛下震怒。”
“任憑誰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硬生生的被撕成兩半,怕是都能丟些魂。”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佛祖莫怪,信女不是有意汙了您的耳朵的。”
皇宮二字成功的吸引了程染的注意力,她有意的想要繼續聽下去,這幾位夫人卻是一副面色凝重,不肯再多言幾句。
皇宮內發生什麼了,人竟然被活生生的撕成了兩半,晉武帝雖然花心又糊塗,但是勝在人老實好糊弄,不是什麼心思歪邪之人,而這種死法著實是過於殘忍了。
那位顧夫人解了籤之後臉色稍霽,勉強有了些血色。
皇宮之中,程染最先想到的便是韻貴人,他那般行事不羈到有些放浪的地步,還跟自己的母妃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萬一被老皇帝發現他給自己戴綠帽子了......
不過程染覺得他那副狂妄勁,不會這麼早下線的。
“顧夫人在否?貧僧有新茶一杯特地贈與夫人。”
“師父請進。”
小丫鬟來將程染接了進去,顧夫人端坐在蒲團之上對著佛像誦經唸佛,模樣很是虔誠。
而程染直到顧夫人唸完這一段才開口:
“此番茶溫正好,顧夫人請用。”
“勞煩小師父了,不知小師父是......?”
程染執禮回答:
“貧僧發號瞭然,乃寂空住持弟子。”
“原來是瞭然上師,快請坐,不知道上師此番前來是為何意?”
程染將茶交到小丫鬟的手裡,靜謐的香房內燭燈燃了個通明,程染眉眼略顯懶散的垂著,她站在顧夫人的身前,溫和又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神情倒是跟焚香前的佛有著些許的相似。
“顧夫人,茶是師兄託我所贈,另有一言,既定之事,非遺忘不可解,若不可解,不若隨遇而安。”
顧夫人神色有些繃不住,大概是又想起來什麼,手裡的茶便這麼灑了出來,身體微微顫抖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瞭然上師,若是那人與我是末路也就罷了,可偏偏不是。”
“顧夫人,若有心結,貧僧可願一聞。”
程染這才抬起眼眸,乾淨澄澈的目光落在顧夫人的面上,眼前還算是孩童模樣的小和尚,著了一身灰藍的寬大納衣,眉眼卻好似冬雪之中的君子蘭,風霜侵染卻猶帶著無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