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顏澤看著面對自己的這個屁股,沉默著。
身旁的副將跟洪顏澤這麼久,多多少少也算是瞭解這位世子的脾氣,於是走上前來,這腳剛剛伸出來,還沒有來得及踹的時候,只見程染蛄蛹了一下。
程染臉著了地,倒栽蔥一般,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把自己給拔了出來。
副將這一腳放了下來,刀又橫在程染的脖子上,語氣帶著些狠勁:
“那麼雖然身著裴家軍的兵服,卻並不屬於裴家軍的,老實交代,到底是什麼人!”
程染“嘶”了一聲,往後仰了仰,跟冰冷的刀拉開了些許距離,夜風夾雜著風雪吹開了一側衣襬,銀灰的大氅破破爛爛好似一塊被揉皺的抹布一樣披在程染的身上,程染垂了眼眸,一副寧死不開口的模樣。
“先吊起來。”
洪顏澤最喜歡這種嘴硬的人,這種人多好玩,可以受得了那麼多的刑罰,而不是跟那些軟骨頭一樣,一玩就沒了骨氣。
希望這個也能跟之前的那個一樣撐得住。
“世子,那個畜生髮了瘋。”
手下的士兵前來回話,這頭雪狼是世子親自吩咐的不能傷害,一頭成年的雪狼發起瘋來一般人根本沒有反抗之力,更何況還不能傷害。
冬雪嘴裡帶著一塊染血的肉,雪白的毛髮在寒月夜裡泠泠的如同披了月華,她衝了過來,站在程染的身前,眼眸裡冒著幽幽的綠光警惕的看向洪顏澤。
冬雪並不是洪顏澤捉來的,而是在捉到程染之後她自己跟上來的。
程染有些累了,連續吃兩顆神勇無敵丸之後她跟腎虛狗沒什麼兩樣,又一直被拖行著,此刻看到冬雪,好似身體驟然放鬆了下來,她將頭靠在冬雪的身上,雙手被捆綁,只能用鼻尖蹭了蹭。
冬雪扭過頭來,輕輕舔了舔程染的鼻尖。
洪顏澤看著眼前的一幕,挑了一下眉,他倒還是第一次見這麼護主的狼。
“給他鬆開。”
副將猶豫了片刻,似乎想要開口勸阻,不過到底什麼也沒有說,走過來給程染將繩子解開。
程染被拉了起來,結果副將剛剛鬆開手,程染吧唧一聲,又跪了下去。
跪的乾脆利落,雙膝戳在雪地上的聲音悶悶的。
洪顏澤翻身下馬,不過才朝程染走了一步,冬雪的眼神瞬間兇狠了起來,後背拱起。
洪顏澤眼神平靜無波,像是沒有看到冬雪這般模樣一般,走到了近身前。
程染琢磨著這個人大抵是要來她面上裝個逼,又或者是嘲諷兩句,程染也從來不是個硬骨頭,她準備嘴硬兩句然後就把寧指揮使給賣了。
死道友不死禿驢,寧指揮使這口黑鍋只能給你背了。
因此她此刻一定要表現出一副很決絕,不肯交代的模樣,到最後關頭再把寧指揮師給交代出來,這樣才會有說服力。
“你們大兗有一種刑罰,將人放置鍋裡烹煮,水一點一點變的滾燙,你這般白淨細嫩,想來應該要熟的快一點。”
程染看著洪顏澤身後已經在架火的大鍋......
媽個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