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的讓程染愣了愣,真的會放她走?
男孩勉強睜開了眼睛,破爛的窗戶透進來幾縷斑駁錯落的陽光,光影投在他的身上,他看著覆蓋了零星光暈的破爛錦衣,好半晌沒有回過神了。
耳邊似乎響起了一句話。
贖金我出,我要他。
男孩茫然的眨了眨眼,他尋聲看去,只見一身嫁衣如緋。
頭很重,渾身都疼,或許是太久沒有直面陽光,這鮮紅的顏色刺的他眼眸有些生疼,眼角滲出點淚水來。
這眼角溼潤著,男孩顧不得,漆黑的瞳孔中只容的下這一身嫁衣。
然後他轉過身來。
瞳孔微微放大,他可真好看。
程染接過藥,轉頭看到男孩醒來,眼淚汪汪的,可憐勁跟她以前救的一隻小白狗一模一樣。
程染彎下身子,將男孩攬了起來,之前只處理的腰間的傷口,程染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還有不少,她下不去手,雖然是個半大的男孩,但到底還是男的。
“你自己能脫了嗎?”程染開口。
男孩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燒的渾渾噩噩的,對於程染的話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程染湊到他面前:“能脫嗎?”
膚若凝脂,眉如遠山黛,十六歲的程染還帶著少年的稚嫩,纖長的睫毛輕眨,這般近的距離,似乎要掃到他的臉上。
男孩怔了怔,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髒兮兮的手抬起來的瞬間,他第一次感覺到羞愧,從前錦衣玉食,奴僕成群,他一向是高高在上,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以如此不堪的面目去面對眼前的人。
破破爛爛的錦衣下面是縱橫斑駁的傷痕,男孩顫了顫,突然不想讓程染看到。
程染微微皺眉,這得多疼啊,虐待兒童啊。
程染小心翼翼的給抹了藥,伸手試了試了額頭,還燒著。
男孩黑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程染,白皙的臉不知道是燒的還是別的原因,紅的不正常。
“你叫什麼名字?”程染實在是被他剛剛開口的一聲娘給叫怕了。
男孩的嗓子如同幼小的奶貓一般輕輕細細的,帶著幾分沙啞:“南景。”
程染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名字,可又實在是想不起來。
程染倒了碗粥遞到南景面前,心不在焉的想,她要趕緊跑,等會主角攻梁錦頤來了,看到是她,那她是真的把劇情崩的七零八落了,這可是主角攻和主角受一見鍾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