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晉鹽引不出三年也會落在程染的人手裡。
戈州為海邊小州，程染計劃暗中與上邶的夷人通商海運，積攢財富。
這一切的謀劃若是順利，五年之內，程染便有起勢的實力。
只不過在此之前，程染要與這三處處於一種斷聯的狀態，有著任何的蛛絲馬跡，都會被寧皇后及她手底下的人發現，更何況現在自己身邊也出現了叛徒。
“阿蘆，雨如此大，莫要著涼。”
那位年輕的少年跟著阿蘆的步伐走了過來，他的一言一行看似是滿是愛慕，實際上不過是冰冷的監視。
“公子自重。”
阿蘆退後一步躲開了少年伸過來的手。
“這裡我行過不知多少次，斷不會因為眼疾而有所疏忽，不勞公子費心。”
到了黎明天亮之時，程染從隱約的睡意之中醒了過來，大師兄已經將東西收拾妥當了。
那些茶商此時雖然是睡著的狀態，但是呼吸有些些許的異樣，大師兄知道他們是在裝睡，也不戳破，帶著程染馬上離開了這裡。
而那些茶商在大師兄和程染走後也迅速的睜開了雙目，幾個人對視一眼便起身。
啞巴老伯手裡端著洗臉盆，點頭哈腰的對著茶商。
“一邊去！”
啞巴老伯被對方一推，卻是沒推動。
匕首一刀刺進對方的心口，那人怔怔的倒在地上。
外面還有些稀稀落落的雨聲，恰巧掩蓋了鮮血噴濺的聲響。
“哈乞兒，一個不要留。”
身姿曼妙的少女一改昨夜的懦弱拘謹，話語裡滿是化不開的冷漠和輕意。
程染和大師兄趕了個大早，來到京郊一處貧困的村子裡，大師兄跟這村民很明顯是舊相識，熟絡的很。
“禪師，這是這個月份的糧食，還有一些青菜。”
身後的小沙彌一邊清點著數量，一邊收拾著糧食。
程染被一群小孩子圍住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跟他們年歲差不多的小和尚。
“那你豈不是不能娶媳婦了？”
自己哥哥前些天剛剛娶了媳婦的小孩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媳婦。
程染：“出家人，色即是空。”
小孩聽不懂，只是直愣愣的盯著程染。
“那我能娶你當媳婦嗎？你比我哥的媳婦好看多了。”
程染笑眯眯的回答：
“不能哦。”
接下來，大師兄帶著程染一連趕了三個村子，收夠了糧食才宣佈返城。
回寺的路上倒是不曾有什麼風波，只不過程染偶爾遇到了在街上閒逛的裴昀照，當然，裴昀照不承認自己是在閒逛，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在執行暗中查訪的任務。
“城頭前兩日死了許多人，我爹懷疑是大晉的細作在圖謀什麼，我也想給我爹出一份力。”
程染點了點頭，踮起腳來拍了拍裴昀照的肩膀。
不遠處三元書書店的掌櫃的在二樓書房處打開了窗戶，面上覆著白綾的少女一閃而過。
踏春遊之後，裴昀照在其中小小的出了名，聽說他在眾位世家子弟之中獵到了最多的獵物，陛下稱讚有乃父之風，還賞了裴昀照一把金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