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貨給忘記了......
一個腦溢血患者用他僅能動的嘴巴一直鍥而不捨的呼喚著他的兒子,太感人了......
屁。
程染掏出手帕來,無情的塞進了對方的嘴巴。
晉成帝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噎死。
一旁仙風道骨的道長嫌棄的離遠了些。
寧皇后癱軟在地上扭曲發瘋,晉成帝僅剩一絲血嗚嗚著,瞧著很是夫唱婦隨。
一直在一旁苟且偷生的幾位諫官,眼尖的看到了程染的行為,於是躲在士兵的身後對著程染破口大罵。
他已經想好了,整個朝堂都是建寧候和寧皇后的黨羽,這麼一個籍籍無名的四皇子不會弄出什麼風波的,沒看到現在是建寧候佔了上風嗎。
所以他要趕在所有官員蜷縮起來的時候勇敢發聲,以表明自己對寧皇后一派的忠心,一定要罵的這個四皇子恨不能原地去世的程度,罵的越狠,官升的越高。
這個諫官平日裡最是喜歡舉報東家長西家短,誰作風不正,誰寵妻滅妾他知道的門清,只要是有一點影的事情他都能給說的言之鑿鑿。
於是他瞧了一眼四皇子的模樣,然後信口開河,張嘴就汙衊了上來,容貴妃只不過是秀麗的容貌,晉成帝更是一言難盡,四皇子你長的這個樣子肯定不是陛下的種!
再說了,朝堂上下這麼多年都沒有什麼四皇子,你說你是皇子你就真的是皇子?你有什麼證據?
說到最後都差明晃晃的說程染是容貴妃跟著別人生的野種了!
反正不可能是晉成帝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一個長這副樣子,一個長成這個樣子!
程染笑吟吟的看了對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這場戰事足足持續了三個時辰,皇宮內才漸漸平息,而京城外還在一刻不停息。
鮮血浸潤了大典內的每一寸,紅巖綠瓦如同上了一層濃重的墨,陰鬱的腥氣融在逐漸灑落的雪中,於是眼前便好似下了一場赤色的雪。
建寧侯帶五皇子逃離皇宮,宋硯禮一身血衣緩緩跪在程染面前。
如玉石般的嗓音響徹整個大典。
“臣恭祝陛下登基。”
“吾皇萬歲萬萬歲。”
越來越多的人跪了下來,無論是願還是不願,由不得他們選擇。
程染握著劍走下臺階,彎腰伸手落在宋硯禮的面前,
彼時遠方黃昏落幕,餘暉隱匿了最後一絲光線,晝夜陡然侵襲而來,而那緩緩升起的圓月落在程染身後,於是,月色流光洶湧不息,黑簷綠瓦陳鋪的殿臺樓閣矗立在星子之下,風雪落幕飄搖之時,年輕的帝王垂憐的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