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昨天被抽檢,有一部分沒有發上來,今天已經更新補全了,大家可以跟前面銜接一下,實在是抱歉哈)
“陛下,下山的路就在腳下,法照不出一炷香就會趕來。”
宋硯禮聲音疏離的很,程染驟然回想起,當日她佯裝在白鷺池旁偶遇糾纏他時,他便是這般語氣對她說:瞭然師父,又見面了。
法照來時,先是站在一旁愣了片刻,因為他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陛下,一陣風吹過,滿樹菩提簌簌作響,夜色之下輪廓搖曳荼蘼。
“陛下,屬下來遲了。”
“回去。”
“陛下是回宮還是?”
“回宮,暗衛都撤走。”
“陛下,不是要監視宋大人一舉一動嗎?”
“不必了,以後再也不用了。”
程染帶走了建寧候的頭,中途因為實在是爛的太快了,屍臭著實是燻人,不得不讓暗衛門輪番帶著趕路,於是這一路上不知道燻吐了多少暗衛,他們這一輩子訓練殺人,什麼髒活累活沒幹過,都不及這次遇到的劫難大,於是回到京城的暗衛一個個面黃肌瘦,八十歲老奶奶一拳能幹倒兩個。
剛剛回京大師兄就趕來彙報,說是三師兄大限將至。
三師兄當年被寧皇后灌下劇毒,幸得神醫救治才撿了半條命,一身皮要比死人還要白上幾分,本就是靠著要為離王復仇的念頭活著,如今已然是油盡燈枯了。
本著師兄弟的情誼,程染主持了三師兄的身後之事,建寧候的頭算是給三師兄帶的最後一份禮物。
此時的三師兄比之白紙還要慘白上幾分,胸膛微弱的起伏好似下一刻便要停止了,京城正是初夏的好時節,這般天氣之中三師兄卻冰的像是終年不化的寒冰一般。
程染將已經腐爛到只剩下頭骨的建寧候帶到三師兄的床榻前:
“當年便是建寧候與寧皇后,還有顧清章一同逼迫離王自刎於殿前,如今顧清章早已服毒自盡,建寧候的頭在這,寧皇后也瘋在後宮之中,三師兄大仇得報。”
三師兄咳嗽著看著建寧候的透骨,伸手就要摔了,程染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看看就得了,我還有用呢。”
三師兄用一種看傻逼智障的眼神望了一眼程染,這一眼的槽點的太多,程染白眼險些翻了上來。
她跟三師兄屬於是三師兄看不上他,卻又不得不將她推上皇位,除了程染之外沒有別的人可以選,於是三師兄便又憋屈又不得不做,程染這麼一想,沒準三師兄的病情惡化還有自己的一份。
這麼想著便不在乎三師兄的眼神了,她今日是好不容易逃出來的,要不然就要被奏摺淹沒了。
“我不喜歡你。”
“我知道,瞎子都能看出來。”程染剝開了松子,一邊嗑松子一邊回應著。
“......咳咳咳!”
程染:“......”
程染端著溫水,一點一點喂進三師兄的嘴裡。
“你太像他了。”
三師兄說完這句話費了極大的力氣,面色煞白的躺著,許久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