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路淼手裡的餐盤在陸觀南這話之後摔在了地上，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又或者誤入了什麼狗血的場景。
外頭日光朦朦朧朧的照進來，給程染鍍上了一層孤零零的影，她這般不曾有什麼動作，連路淼這般大的聲響都未曾讓她的神情有著絲毫的動搖。
摔在地上的食物四濺在程染褲腿上，露出的一截白色襪子粘上了星星點點的褐色的汙漬。
好似時間在這密不透風的靜默之中被一瞬間拉長了，程染在這時抬起頭來，笑了笑，長長的眼睫在眼睛下方投下了重重的陰影，不知道是晌午的日光難得明亮的緣故，程染這般微微抬起下頜的動作使得她整個人從頭到尾都染著不甚真實的光。
“今天的玉米排骨燉的很不錯，路淼你再去買一份吧。”
陸觀南，我當你從未說過這句話。
陸觀南將視線從程染的身上移開，神情還是那般平淡的冷漠，他開了口，聲音如同他此時一般，透著冷意，像是落雪時伸出的指尖，微微帶著寒涼。
“程染，我說......”
“你不喜歡這個，我們可以換別的。”
程染的聲音有些細微的顫抖，眼尾的紅痕越發豔了。
程染半晌未曾聽到陸觀南接下來的話，心裡微微頓了頓，該不會她演的太過，讓陸觀南動搖了吧？
不會吧？
這眼淚還要不要掉？
陸觀南看著程染紅了眼眶，眼淚氤氳在其中，一時間沉默起來，他之前也曾見過程染掉眼淚，那時的他總是不太能夠理解，隱忍之下是些許的不耐煩，而現在他忽的生出了些手足無措的感覺來。
那些話好似忽的卡在唇齒之間。
程染看著陸觀南不接話，場面都靜了下來。
“陸觀南你在拽什麼？哎呀我去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你跟程染說分手？你真的沒點數啊！”
路淼作為程染暗戀明戀最後修成正果的見證人，對於程染和陸觀南的戀愛歷程簡直是太熟悉了，也正是因為太過於熟悉，也更加清楚程染對陸觀南有多麼的舔。
程染拉住了路淼的手，示意她別再說了，其實心裡忍不住鼓掌。
心裡爽，但是必要的劇情還是要走的。
於是程染在趕著路淼和陸觀南爭執起來的時候，拉著路淼一副傷心欲絕，痛苦不堪，不能承受的姿態跑了。
劇烈的奔跑讓程染的心跳加速，心臟有一種幾乎承受不住的痛苦，她臉白的跟紙一樣，不得已便停了下來大口的喘息著。
路淼此時想要說些什麼話來安慰程染，畢竟她覺得她跟程染也算得上臭味相投。
程染深呼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個蒼白的笑來，微微側了側臉對著路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