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宋大人吩咐了,但凡程公子來,就要守好了,都說程公子是宋大人養的小倌,一路從京城追過來的,宋大人也算是風流。”
“不過,風流也要看時候啊,巡撫府緊盯著的時候,宋大人也敢把人給放進來,倒是吃力不討好的還得是咱哥倆。”
這種重刑犯,還有隴西的細作,一般人沒有巡撫府的手令,誰敢放人進來?也就宋大人敢。
程染看著這兩個犯人,每一個都傷痕累累的,渾身血肉模糊,有的地方几乎都能看到白骨了。
程染看了一會兒,仔細分辨著兩個人的長相,好似其中一個人自己在街上曾經見到過,想來自己兔子燈上的鮮血也肉糜並不是對方不小心蹭到的,而是故意的,三師兄即便是再喪心病狂,也不可能真的讓自己死。
地牢裡牆上燃燒著的火把細微的搖曳晃動了幾下,這一瞬間,那血肉模糊的人臉抬了起來,死死的盯著程染,鬼影憧憧之時,一隻手忽的出現在了程染的肩膀上。
程染裝作被嚇到了向後退了一步,踩在了宋硯禮的腳上。
“好玩嗎?”
宋硯禮摸了摸鼻子,有些悻悻的開口:
“好玩。”
法照在兩個人的身後託著胳膊摸著下巴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宋公子,你這靠的是不是有點太親密了,雖然我們家殿下是個小矮子,但是你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靠上去啊。
師爺雙眼一閉,當做沒看到,
“還沒有招?”
“還早呢,只不過才審了兩個人時辰,要是這就招了反而有貓膩。”
宋硯禮對於刑訊這一點也算是老手了,這種家族培養的死士,很大概率是不會開口的,即便是勉強能把嘴撬開,也要費上許久的功夫。
程染翻動了一下碳火之內的炮烙,握在手上,對著宋硯禮示意:
“就用這個?還有那些鞭子?”
“那程公子有何高見?”
宋硯禮笑了一聲,審訊的手段就這麼多,不過是看誰挨的住誰挨不住罷了。
“阿彌陀佛,太兇殘了,應該要溫柔一些。”
牢頭也審人也審過十幾年了,什麼樣的人多多少少也見過,什麼懷柔政策都沒有用,還的是實打實的疼痛才能讓人招,於是他此時就站出來給程染科普了,語氣裡帶著那麼一點看不起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