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對於你來說,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堅定的選擇。
而不是因為家世,因為身份,而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因為我就是我,所以你會選擇我。
這種感覺很不錯。
程染生來就對這方面缺少些悟性,並沒有察覺到裴昀照在這一瞬間情緒上的鬆懈,她本意是想要裴昀照跟自己說些話,好緩解著一望無際的壓抑,也能夠讓裴昀照保持著清醒,此刻裴昀照噤了聲,程染便找起了話題。
“所以,你會支持我嗎?”
騷年,加入吧。
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
總之程染要趁著裴昀照虛弱心理防線脆弱的時候趕緊跟對方把這件事情給定下來。
“裴昀照會支持你的,我的朋友。”裴昀照語氣虛弱的回應著。
程染緩慢又堅定的搖了搖頭,目光罕見的透露出一些嫌棄來。
“不,我是在問裴家的獨子,至於你裴昀照,不重要。”
裴昀照:“......”
“所以,會支持我對吧?”
“......”
“別裝死,我知道你清醒著。”
“裴昀照,我把命都險些給你了,你欠我這麼大的人情是要還的。”
“裴昀照.....”
“裴將軍~”
“......殿下,你好吵。”
裴昀照的這一聲殿下,如木石成盟,仿若塵埃落定般。
程染也不再吵他了,心情大好的時候總是要格外的愜意幾分,愜意懶散如漠漠黃蘆,任風雪疾打,也自怡然自得。
而人一旦鬆懈下來,總是會少上幾分鬆懈。
原本一直保持勻速趕路的冬雪忽的站在了原地,雪白的耳朵立了起來,淬藍的眼眸遙遙看向程染的右後方,好似在確認著什麼,隨後她忽的對著程染小聲的狼嚎了一聲。
雪狼警惕性在雪山之中幾乎沒有任何動物能夠比得上,她可以聽到相距十幾裡之外的動靜。
程染心中臥槽了一聲,覺得洪顏澤莫不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她將洪顏澤的親衛隊支開,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這一來一回最少也耗費四個時辰,因此程染計算著時間,等到洪顏澤將親衛隊召回來,再沿途來追自己,那麼她最少可以跟洪顏澤拉開六七個時辰的距離。
更何況,她帶著冬雪,並沒有走一開始的大道,而是大道跟小路穿插著行走,這樣複雜的路線若是沒有冬雪的帶路,程染是絕對走不出來的。
所以昨為程染才會顧及著裴昀照的傷勢而休息了一夜。
沒想到,只不過是休息了一夜,居然就讓洪顏澤給追上了!
這樣看來洪顏澤一定是並沒有等親衛隊回來就帶著人來追自己了,他真的是瘋了。
一將主帥在戰前脫離親衛隊單獨帶人離開駐軍大營,罪名等同叛逃!
洪顏澤明知道自己這一追就是叛逃之罪他還是來了,而且程染在洪顏澤的舅舅口中知曉,隴西的皇帝給洪顏澤下了聖旨,要求他限期之內攻下易州城,相當於給洪顏澤立了一個軍令狀。
叛逃,軍令狀,這些洪顏澤通通都不顧了嗎?
裴昀照是死都不會說出裴家軍在易州城的部署的,所以裴昀照對於洪顏澤來說唯一的作用就是在戰前殺掉以此來重創裴家軍的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