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淳府當中。
一些儒生已經是離去了,但是這府內依舊是燈火通明。
一頂黑色棺木放在正堂之上,黃紙不停的燃燒著,將一些人淚水都流的差不多了,可是還不停的被催出來。
而此時在這後堂中。
淳于越沒有了先前的規矩,隨意的坐在正方面,眼神神光渙散,好似是失了魂一樣,右手不停的抓著酒水朝著自己的嘴巴里面灌去。
可突然。
被一隻手給抓走了。
淳于越這才是抬起頭,對上週青塵的目光。
“大人!切不可這般頹然!”
周青塵勸說著,生怕這淳于越因為淳初的死而頹然。
而淳于越的臉色也從方才的蛻氣變成了冷漠!
“老夫還用爾等說教?”
周青塵這才是放心,然後輕輕的將酒杯給放了回去。
“叔孫通呢?”
淳于越抬頭詢問著周青塵,可週青塵臉色有些為難的回答:“叔孫通今日也突然染上了風寒!”
“呵!”
淳于越冷笑了下,他豈能不知道叔孫通是在躲他呢。
生怕怪罪。
只是他心中憤怒,但也清楚該對誰生恨!
武安君陳麟,他要他血債血償!
淳家獨苗都已經死了,他有什麼可怕的。
“大人喚在下的意思是?”
周青塵小聲的詢問。
“天降巨石!”
淳于越緩緩吐出這四個字來,讓周青塵臉色一變,先前是這樣打算的,可是如今時局不同了啊,先前只是將武安君跟扶蘇公子之間的關係在撕裂一些。
可是現在淳初一死,這如今出現天降巨石,實在是太過於蹊蹺了。
畢竟這有心人都會將目光放在淳家,那時候淳家不知道多少人盯著。
他真的是生怕這其中的環節有任何的紕漏,那時候,他的下場............
他內心自然是不想現在。
“怎麼?”
“覺得時機不對?”
淳于越好似是看透了周青塵內心所想一般,眼神冷漠,露出危險的信號,可是即便是這樣,周青塵這事關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他也是不敢輕易為之。
事情敗露,他全家被斬是肯定的,可是淳于越呢,背靠扶蘇公子,而扶蘇公子仁慈,怕是會保淳于越一條狗命,可他呢?
“是!”
“現在一旦出手,怕是會有人猜測是吾等所為!”
周青塵硬著頭皮說道。
“那依你而見,何時才是時機呢?”
淳于越笑眯眯的說著,而低下頭的周青塵自是沒有看到這表情,遲疑了下開口道:“大人,依在下來看,在過一月!”
他原本還想說兩個月,但是他覺得淳于越現在心中對武安君的恨意怕是根本等不到兩個月,所以才說出一個月的話。
可是下一刻,就在這周青塵話音剛落之際,那原本被他好生放著的酒杯,已經是成了淳于越的武器,朝著周青塵的頭便是砸去。
“砰!”
周青塵吃痛痛呼一聲,身子也攤在地面上。
淳于越好似一個瘋子一樣,渾身都在抖動,來到周青塵的身前。
淒厲的喊著:“吾家初兒現在就在正堂那棺木當中,你讓老夫,讓老夫在等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