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日復一日地過去,白璇一邊跟著金土和金木修習辟穀術,一邊開鑿山路。
魏瀚幹得格外賣力,每日汗流浹背,不甘落後於白璇。
兩人沒說一句話,只是配合著開鑿山體和搬運山石,半月時間過去,兩人倒是開鑿出一段小小的通道。
這一日,金土和金木也不禁拿起鑿山工具,加入了進來。
“多謝二位前輩。”白璇恭恭敬敬道。
“謝什麼?我們也不希望看著你們兄妹二人葬身在這裡,要不是我們關閉出口,你們也不會被困在這裡了。”
有了金土和金木的加入,開山速度加快了許多,然而,山路打了沒多久,他們遇到了極其堅硬的石塊。
這讓只能利用古老工具開山的他們,遇到了極大的挑戰,但他們依然沒放棄,尤其是白璇,夜以繼日地開鑿山路,肉眼可見地消瘦下來。
“再這樣下去,我擔心出路沒打通,你身體垮了。”魏瀚啞著嗓音,對白璇說了一句。
“不會。”這是幾個月以來,白璇第一次搭魏瀚的話。
魏瀚唇角扯開一抹笑容,大手提著錘子和鑿子就走了上去,和白璇一起開山。
他這輩子就算是累死在這裡,恐怕也不會後悔吧?
他如今終於明白,他和白璇是生死敵人,但應該在戰場上決出勝負,而不是在這山洞裡。
“叮叮叮叮”的聲音在山裡響起,眨眼時間,半年過去,他們的食物已經消耗了一半,所剩僅能支撐半年時間。
他們必須在食物吃完之前,打通到外面的路,一刻鐘也不能停歇。
然而,這條通道就像是無底洞一般,一直挖不到盡頭。
白璇和魏瀚,都因為營養不良,而顯得蒼白消瘦,身體也因勞作過度,出現了疼痛。
此時,外面的龍脊山,正籠罩在七月盛夏的熱風之中。
蕭王一襲墨袍,站在白璇當初落崖的地方,久久佇立,他來龍脊山,已經有一個月了。
這裡不需要如朝堂上一般掩飾自己,傅桓曄用藥物覆蓋的頭髮,早已被暴雨沖刷,恢復了滿頭的白。
這一月以來,傅桓曄親自找遍了山上山下,最終回到白璇落崖的地方。
高高聳立的懸崖下面,是一片若隱若現的林海,白霧茫茫籠罩在林海之上,山下懸崖絕壁上稀稀拉拉生長著幾根伸出的樹枝,迎著風招搖,蕭王的目光落在了這兩根樹枝上……
他是來追隨璇兒而去的,他遲早要找回了璇兒的貼身之物,再去天堂見璇兒。
這時,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傳來,一隊人下了馬,朝著這邊走來。
十七王爺再次搜尋了一遍龍脊山,依然一無所獲。
溫潤儒雅的秦王殿下瘦了一圈,臉上滿是疲憊滄桑。
齊曜走到蕭王面前,啞聲道:“只找回了璇兒的一支簪子,還有一片衣角。”
十七王爺將這兩樣東西交給蕭王,目光掃過男人滿頭白髮,以及冰雕般的背影。
齊曜第一次感受到,有人能夠如此平靜地詮釋什麼是最深的痛。
傅桓曄沒有大喊一聲,沒有任何一句話,就那麼站在那裡,讓人看一眼,心頭便如針扎一般。
“可有找到璇兒身上的虎頭匕首?”這是傅桓曄最後的執著,一定要找到這把虎頭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