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馬過去。”
白璇話音落下,只聽一陣馬蹄聲過來,門口赫然便是蕭王的那匹汗血寶馬。
白璇回眸看去,只見院中迴廊邊上,男人身影剛剛隱去,只餘一色墨袍。
白璇翻身上馬,迅速朝著宮中飛馳而去。
白璇手持龍頭金鞭,一路上早早就將金鞭亮了出來,一路上暢通無阻,宮中任何護衛也不敢阻攔。
白璇一口氣到了太極殿門口,皇帝寢宮大門緊閉。
四處禁軍森嚴守衛,禁軍統領羅禹親自帶人巡邏,魯公公焦急地等在門前臺階上。
見到白璇身影,魯公公連忙迎了上來。
哪怕心中驚恐無比,這位老太監還是表現出十足的鎮定。
“白三小姐到!”
魯公公尖細的聲音在大殿門口響起,白璇跟著魯公公大步進去。
寢宮大門重新閉上,魯公公眼眶瞬間通紅,一片溼潤:“白三小姐,這邊請。”
白璇跟著魯公公,一路從大殿入到內殿,到了皇帝歇寢的地方。
只見偌大的龍榻上,明黃色紗帳輕垂,十七王爺面色凝重坐在床邊,正為皇帝施針。
蕭老王爺眉頭緊鎖,如同雕塑一般,靜默著站在一旁。
四周宮人已被屏退,只有三兩個皇帝的心腹留下伺候。
白璇沒有吭聲,靜靜等待著十七王爺診斷,哪怕是寒冬,十七王爺額頭上依然滿是汗珠,後背上衣裳也已經溼透了。
半晌,十七王爺才收了銀針,從皇帝身邊站起,走了出來。
“陛下情況怎麼樣?”蕭老王爺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問道。
十七王爺長吁了口氣,搖頭道:“皇兄這些年勞心費神,夜不能寐,導致心脈受損,又加之近來積鬱過多,氣血不暢,肺腑也受到了損傷,情況很是不好。”
蕭老王爺掩住眸底沉痛,沉著問道:“陛下是否……有性命之危?”
十七王爺直言道:“若是還在這個環境中,肯定會有,皇兄曾經為蕭老王爺憂思過度,心緒不寧長達十餘年,後又為前朝餘孽和大皇子一事,氣得幾無食慾,身體狀況百出,再出了三皇子陳昭儀殘害皇子一事,如今皇后和鳳國舅也讓人頭疼,皇兄內心憂慮,積憂成疾。”
十七王爺不禁輕嘆口氣,他早就勸過皇兄,一定要好好休息,注意休養身心。
可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皇兄身為一國之君,又怎能不操勞?
人人都說,皇帝手握生殺大權,能坐得這九五至尊之位,讓天下多少人豔羨?
可又有誰知道,大周的歷任皇帝,基本上都是勞累而死。
“那如果,改變這個環境呢?”白璇輕輕上前來,問了十七王爺一句。
“如果能夠換個環境,忘掉這些煩心的事情,好好休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然,皇兄怕是活不過明年開春。”
可皇兄是皇帝,身在宮中,又能換到怎樣的環境呢?
這些國家瑣事,總還是會入他的耳,也自會讓他紛擾煩亂。
蕭老王爺面色不禁一白,身體一陣搖晃,扶助身旁柱子,才堪堪穩住身體。
陛下已經只有這麼短的時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