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被誰在心中猛地剜開了一個大口子，本來堵塞的情緒瞬間得到了一個出口。
此刻的文景易即刻就反應了過來。
他為什麼要這樣處心積慮、一直接近慕寧呢？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的情緒怎麼會依附在一個人的身上，甚至牽腸掛肚到那種地步。
而經過慕寧的這一句提醒，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也許，可能——他對慕寧還是有感情的。
兩個人既然是前情侶，是不是有可能重新走到一起？
如果他們複合，是不是慕寧就不會對自己如此的冷冰冰了？
兩個人交往的情景，文景易快要模糊了，對他而言，那個時候的慕寧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隨時可以接近，但又可以丟掉。
可現在不一樣了，重逢之後，感受到了自己對於慕寧莫名的牽掛，文景易頭一次生出了一種期待，也許他們可以繼續往下走的。
這個想法如同狂草一般生長，讓他的眼睛亮的驚人。
可當他碰上慕寧的眼神，又瞬間被拉到了現實裡。
當初分手時的記憶卻在此刻清晰至極。
那一幕幕在他的面前展現，他的決絕和無情，他對慕寧說的那些過分的話，一遍一遍的，在他的耳邊重複著。
“怎麼，這個問題對你來說非常難回答嗎？”
看文景易一直不吱聲，表情來回的變幻，慕寧的語氣裡帶上了不耐煩。
顯然跟他相處，對她來說是一件需要忍耐的事。
認清楚了這一點，文景易心中升起的勇氣，陡然被散了出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為什麼要跟你複合？我只是欣賞你的才華，想跟你合作行不行？你不同意就算了，用不著用這種方式來逼退我。”
文景易的話說的又急又快，好像在跟什麼人爭搶，說不完就會遭遇不明的襲擊似的。
慕寧仔細聽完以後，才點點頭：“既然你有這個認知，那就不用我提醒了。你跟我的關係，就像我跟謝江流一樣。”
文景易的臉色多了幾分蒼白，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
胸腔裡還在湧動著的那種情緒在躍躍欲試，它想衝破這層阻礙，逼迫他說出最想說的那些話。
可分手阻礙著他，他並不希望在這個女人面前將自己的底牌抖摟得一乾二淨。
畢竟他腦子裡的那些打算，對所有人來說，都不可思議。
他為什麼會對慕寧產生那麼濃厚的興趣，甚至還想跟她複合，這樣的事要是被他身邊的那些朋友知道，肯定要笑掉大牙。
“我本著一個合作者的身份來跟你聊這些事，你非要扯事情，既然你拒絕了我的邀請，那我就放棄，你不用想那麼多。”
深吸了一口氣，文景易用一種略顯低沉的聲音說道。
他努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不想在慕寧的面前透露出他真實的心情。
“那就好，那老師我就繼續練習了。”
慕寧甚至還對他微微鞠了一躬，表現很是尊敬。
可這種尊敬，卻完全不是文景易想要的，他的心裡頭一次充斥著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