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來找我，就是想跟我說這些嗎？”比起沈晴的歇斯底里，慕寧就顯得平靜多了。
“你現在去找他和好，我不管你們是什麼原因分的手，但沒有我的允許，你就不能放棄跟他交往。”
勉強平靜了一下心情，沈晴說出了她的打算。
“不。”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讓讓沈晴快要熄滅的怒火瞬間高燃。
“誰給你的權利說不！你知不知道你是怎麼長這麼大的！沒有我把你帶到趙家，你就接受不了這麼好的教育！我把你養大，你就這麼對我嗎？你去跟季言深交往哪裡對不起你了？他這樣的家庭，如果不是我帶你進了趙家，你永遠都夠不上！”
沈晴一下子就爆發了，她尖細的聲音在客廳裡迴盪著，聽不懂國語的他國僕人都低下了頭，找了個機會跑到了花園裡。
轉眼間客廳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慕寧知道，沈晴是作為繼父的傳話筒來跟她說這些話的。
“我好像之前就跟你提過吧，你嫁進趙家，憑藉的是我親生父親的專利，否則你的價值沒這麼高。你總是強調你把我帶進趙家是為我好，可當時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我才來的，你比我清楚。我那時候小，並不代表著沒有記憶，你想把我送到福利院的事，我沒忘記。”
慕寧的聲音不高，語氣也平，可她的話卻讓沈晴大驚失色，她有些驚恐地看著慕寧：“你還記得？”
慕寧平靜的點點頭。
沈晴並不算是一個稱職的母親，當時她為了不讓慕寧影響到她嫁入豪門，曾經去找過福利機構，想把慕寧的身份做成孤兒，塞進裡面，跟她斷絕所有關係。
但考慮到趙家沒有女孩子，可能失去很多的聯姻機會，養一個人又不費勁，更何況慕寧小時候就長得很好看了，很容易就可以獲得更大的價值……綜合各種因素，慕寧的繼父就表示可以讓慕寧進入趙家。
那時候的沈晴早就把她跟前夫的愛情拋到了一邊，對她而言，榮華富貴才是最重要的，現任丈夫的糖衣炮彈，把她腐蝕得乾乾淨淨。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才有了慕寧生活在趙家的十幾年。
那時候慕寧太小了，沈晴以為她早就忘乾淨了，一聽她竟然還記得之前的一切，沈晴無法做到一點都不驚恐。
她唾棄過自己，為了富貴竟然想拋棄女兒，可她為了自己考慮，又有什麼不對呢？
安慰了自己十幾年，一朝卻因為慕寧破功了。
“是，我那時候的確想不開，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可這十幾年來，我對你的照顧少過一分嗎？沒有我，你能在這裡生活的這麼舒服？”
沈晴立馬就找到了話術，覺得自己什麼錯都沒有。
“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您比我更清楚。”
慕寧油鹽不進的姿態，讓心虛又驚恐的沈晴，把所有的情緒都演變成了憤怒。
“在你的眼裡，所有人都對不起你是不是？！那你賴在趙家不走幹什麼，滾出這個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