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陵三十六年春夏之際,大陵接連傳出驚天消息。
帝后雙雙駕鶴西去,新帝臨危受命,大陵江山易主。
重重消息如驚雷般迅速傳遍整個大陵以及四國,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新舊交替之際,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看似平靜的大陵暗潮湧動,只等著一個稍縱即逝的時機,便能攪動風雲,翻天覆地。
處於暴風雨中心的皇宮,慕容欽總算有機會進了寢殿。
自那日宮變之後,她已經腳不離地的忙了半個多月,但好在該做的準備都已經差不多了,所以她決定,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要好好睡一覺。
想到這,她不由得羨慕自家便宜老爹和孃親有先見之明,早早就遠離了京城這是非之地躲到了雍州過安穩的小日子。
若不然,現在就得每日跟她一樣每日累成狗。
揉了揉眉心,還未等她進入內室,便聽外面宮人稟告道,
“皇上,安平王求見......”
慕容欽的身子僵了僵,她竟然忘了這茬。
已經數不清這是這些日子以來的第幾回了,之前她都以各種事務為由將他打發了,但他依然每日樂此不疲的讓宮人來報。
她從未想過南宮夜冥竟會如此執著,他與她之間也不過是因為一張協議而已......
何必呢!
如今她的身份,便是更加不可能了!
慕容欽暗自嘆息一聲,
“朕身子抱恙,讓他先回吧。”
殿外,宮人偷偷瞟了一眼淡定漠然、神色不變的安平王,鬆了口氣,
“安平王,皇上的話您也聽到了,要不您改日再來......”
以往每次都是如此,只要皇上不見,安平王便會自覺離開,從不多做糾纏。
然而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話說到一半,淡漠冷冽的嗓音便將他打斷,
“皇上日夜為國事操勞,如今身子有恙,本王身為臣下便更不能離開了!”
說罷,他竟不管不顧,長腿一邁,幾步上前一把推開了殿門。
“安平王,不可!!”宮人大驚!
明白髮生什麼事的時候,慕容欽的眼前已經出現了一身紫色朝服的男人。
這是她見他第二次穿上朝服。
跟黑色的衣袍不同,紫色穿在他的身上,將他襯的更加俊美,也更加高高在上貴不可攀。
四目相對,一陣沉默。
眼看新帝沉了臉,宮人頓時嚇的跪到了地上。
“皇上恕罪,奴才無能。”
“你下去吧。”她嘆息一聲,知道這並不是宮人的錯。
宮人頓時如蒙大赦,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
正要說些什麼,卻見他大手一伸,後面的殿門頓時被關了個嚴嚴實實,徹底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此刻的南宮夜冥背對著光,竟叫人一時看不清臉上神色,他一步一步向她走了過來,帶著一絲壓迫。
慕容欽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直到後面退無可退,她別開眼,面無表情呵斥,
“安平王,這是朕的寢宮,君臣有別,你若無事便退下吧,朕要休息了。”
然,他連半分停頓也無,一米九的身子,就這麼瞬間將她籠罩在一片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