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來了，那你就在這裡守著吧，我還要連夜去審問那幾個人，看看他們到底為什麼要來害你們？這是莫小姐的囑託，我不能不去。”
“好，”梁生的心裡有些感激，“麻煩你了。”
陳朗轉過身，剛想走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急救室的門。
“如果莫小姐有什麼意外，暫時先不要通知莫董。
老爺子現在就只有這一個親人了，別讓他再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他的年紀大了，我怕他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一聽到白髮人送黑髮人，梁生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等待是漫長的，梁生站在走廊裡，一眨不眨的盯著急救室的門，心裡默默祈禱著。
“莫餘音，你一定要堅持住，你千萬不能死。”
如果她死了，他這一輩子都會活在愧疚中的。
伴隨著“咔”的一聲，急救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梁生立即走過去，急著問道，“她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一臉的凝重。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聽到這句話，梁生的身體不受控制了往後退了一步。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盡力了是什麼意思？她……死了？”
看著醫生點頭，梁生的眼眶立即便泛起了紅。
“這怎麼可能？她只是後背上受了傷，怎麼會這麼嚴重？
不是說這個醫院裡有最好的專家嗎，難道你們就是這樣的水平？”
醫生耐著性子解釋道，“傷者被刀貫穿了心臟，送來的時候便已經出現了呼吸衰竭。
我們醫院雖然醫療條件好，但傷者傷勢太嚴重，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她了。”
莫餘音……她真的死了？
梁生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眼眶紅的有些可怕。
他多麼希望死的那個人是他。
莫餘音為什麼要救他？她為什麼要替他擋那一刀，他不值得。
“值得，梁生，我喜歡你，為你做什麼都是我心甘情願？”
耳邊又一次響起了莫餘音受傷時說過的話。
他的心頓時痛的無以復加。
醫生看著梁生捂著胸口，一臉悲傷的樣子，忍不住勸解道。
“小夥子，節哀啊，生死離別是人之常情，誰都逃脫不過，你還年輕，以後還要往前看啊。”
梁生的耳邊嗡嗡的，醫生說的話，他是聽一句漏一句，到最後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他麻木的看著護士將莫餘音的屍體推了出來，又推著身蓋白布的她進了太平間，直到他們所有的人都轉身走了出去。
太平間陰森森的，裡面停了四五具屍體，但是梁生一直處在巨大的愧疚中，所以也並沒有覺得有多害怕。
他顫抖著手揭下莫餘音頭上的白布，低頭看著她那有些蒼白的臉，看著她那沒有絲毫喘息的樣子，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湧了出來。
他伸手在莫餘音那還沒有涼透的臉上摸了摸。
“對不起，莫餘音，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好好跟你在一起。”
“好，我記住了。”
梁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