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一意孤行,莫餘音有些怒不可揭,“你不是去報仇,你是在去送命。
他們殺人還知道成群結隊,你單槍匹馬出去又能幹什麼?”
“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斃,”梁生有些急,“如果你想讓我繼續做縮頭烏龜,我做不到,如果真是那樣,那還不如直接讓我去死。
我每天都活的那麼痛苦,死了反而才是一種解脫。”
梁生看著莫餘音,情緒有些控制不住。
現在他唯一的念頭就是復仇,這也是支撐他活著的信念。
哪怕過程再艱難,他也不會放棄,就算他在復仇的路上死了,他也不會後悔。
不管結果怎樣,都比他一輩子這麼內疚的活著強。
莫餘音低下頭重重的在梁生的嘴上咬了一下,“死死死,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準提這個死字。”
梁生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但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感受。
見硬的不行,梁生的態度立即就軟了下來。
“媳婦兒,我求你了,你就讓我做一次我想做的事情行嗎?”梁生的眼眶有些發紅,說話也有些哽咽。
“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姑媽在我心裡代表著什麼。
你也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活的有多崩潰,你更不知道報仇才是支撐我活著的信念。
如果我什麼都做不了,那我就算活著,也只能是個行屍走肉。”
莫餘音被他的一番話說的有些煩躁。
她坐起身,皺著眉胡亂的呼拉了一把頭髮,“行了,你別說了,這件事情,你讓我想一想。”
說完她便走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隔絕了梁生那祈求的目光。
其實,她明白他的感受,如果換成是她,她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但是她不怕啊,她有功夫在身,所以就算是死,她也能在臨死之前拉幾個墊背的,絕對虧不了的。
可是他不一樣啊,他這麼弱,被打兩下屁股都能疼的嚎半天,那些人對付他,不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嗎?
吳叔見莫餘音下了樓,立即一臉擔憂的迎了上去,“小姐,梁先生沒事吧!”
“沒事,”莫餘音的心裡有些鬱結,“我出去轉轉,吳叔,一會兒您吩咐廚房裡,多做些梁先生愛吃的菜。”
“好,”吳叔點了點頭,‘放心吧!”
莫餘音從客廳旁邊的庫房裡推出一輛山地車,一路騎行來到了山頂。
她走到她爸爸媽媽的墳墓前,沉默著坐了下來,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抬頭看著天上的藍天白雲,有些失神。
這是她一貫的動作,以前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會上來坐一會兒。
梁生的事情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其實,她也可以像以前一樣,強制性的將他困在家裡。
但當她想到他那祈求的眼神和那痛苦的樣子時,她又有些於心不忍。
山上的微風陣陣,吹亂了莫餘音的頭髮,也擾亂了她的心。
或許是望天的時間有些長,她的脖子有些酸意,等她剛低下頭想要緩解一下的時候,卻一眼看到了李遠航的墓碑。
莫餘音愣了片刻,隨即站起身,鬼使神差一般的走了過去。
她低頭看著墓碑上刻著的李遠航三個字,突然感覺很是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