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娟與林子山隔著山頭各自率領一批槍法頂尖的高手潛伏下來,隨時準備阻擊突襲之敵。
凌飛潛伏在一片茅草之中,那是一片凸地,小山包的最高處,在那可以看到山下任何地方和所有動靜。
在他身邊,趴著阿努和劉志與二十幾名槍手,他們隔得不遠,只需輕輕撥開草叢便能各自看到對方。
右翼,是一片馬鞍型窪地,灌木繁盛茂密,常玉娟和劉小妹還有二十幾名隊員依山就勢地潛伏其中。因為地形緣故,既能卡住老虎嘴又能與對面山頭和左翼的凌飛相互策應。
在對面的山頭上,林子山潛伏在一土坑之內,週週圍圍也埋伏著四十幾名隊員,明光離得不遠。兩人遙遙相望。
老虎坡內,榮華和宋亞軒兩人各自率領近百名隊員分別埋伏在兩翼的山樑上。
張網以待,他們時刻準備痛擊來犯之敵。
林子山仰面躺在坑內,嘴裡嚼著草梗,雙目忽閃忽閃地望著夜空。
但黑濛濛一片,彷彿黑洞似的,啥也沒有。他依舊靜靜地看著,一動不動,嘴中的草梗也一動不動,似在冥想,像一尊臥佛。
許久,他忽然動了,揮手一巴掌拍在臉上。被一隻蚊子咬了,臉上奇癢無比。
他噓噓著輕輕揉了揉,又撓了撓,然後捏著蚊子擱在眼前細細地瞅了瞅,眼珠滴溜溜地轉了一圈。
咦!什麼鬼地方,這麼冷的天,天寒地凍,居然還有這破蚊子。呸!啐了口後,他猙獰地甩手扔掉。
過了片刻,林子山忽然想起下面該輪到明光他們那一組當值了,於是,探手在地上窸窸窣窣摸起一塊石子朝山頭扔去。
明光睡得挺沉,像正在做夢,夢見一桌香噴噴的大席,一時又吃不著,饞得不行,他嘴巴大張,汩汩地流著口水,如溪水一般,枕著的袖管也溼漉漉地溼了一大片。
突然,啪的一聲,後背生生作痛,他悚然一驚,霍地睜大眼睛,四下瞧了瞧,再順手抹了把口水,爾後,十分警覺地朝山下打量,一眼便瞥見林子山了,只見他正在向自己打手語,似乎在說他要眯一會兒了。
明光自然明白,點點頭後,一掌拍醒王凱,一腳撩痛張洋,並手語示意,告訴他們該輪值了……
長夜漫漫,寒風凜冽,潛伏是最熬人的,趴在冰冷的地頭,既要熬困又要抗凍。
為了保存體力,他們輪流著打盹,一組一組地替換,就這樣,終於熬到天際泛白,濛濛發亮。
而翡翠谷裡依舊沉寂,像座死亡之谷,什麼動靜也沒有,連鳥兒也噤聲了。彷彿,在這大戰爆發之前死神也在悄悄醞釀什麼。
雲清似乎起得特別的早。其實,並非如此。昨晚她幾乎沒有閤眼,一直在琢磨對手。
她琢磨,這股赤匪到底是怎樣的一支隊伍?戰力究竟如何?
獅子峰一戰,他們速戰速決,戰而即退,像兔子一般一下就躥得無影無蹤,連戰士的遺體也沒留下一具。這指揮員肯定不簡單,定是個身經百戰的老手,與之較量,算是棋逢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