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知識的直接載體,但據說它上面的魔法能夠讓人神智清明,思維活躍,冥想時任何一閃而過的靈感都能在腦海中無限放大,奇妙的思維將在星空中自由暢想。
但它被玷汙了。
歐根妮把手平放在冠冕正上方,始終和它保持一英尺距離。
藍盈盈的魔力像一些可視的氣體,從她的手中像微小的塵埃那樣飄落,冠冕顫動了一下,鷹狀的銀色材質閃過一絲鋥亮的光澤,這絲光澤很快消失。
“它多漂亮。”歐根妮最後看了它一眼,然後收回手,把目光轉向分院帽旁邊的那個玻璃匣,匣子裡靜靜地躺著鑲嵌紅寶石的長劍。
鄧布利多和藹地笑著,把寶劍從架子上取下來。
“噢,我正期待著你選擇它呢。”鄧布利多打開玻璃匣,“也有其他方式,除了毒牙還可以選用厲火——少數可以毀滅魂器的辦法,但在辦公室裡顯然不太適用——因為我暫時不想更換新地毯了。”
福克斯這時候高昂地叫了一聲。
鄧布利多揮揮手,把他桌上的小銀器們移到遠處。
歐根妮清空了自己的思想,高高地舉起劍,陽光投射在劍身的耀眼光斑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劍的利刃刺在寶石上。
寶石的最後一點光輝消失了,它裂開幾條深淺不一的縫,縫隙像破裂的活火山山石,烏黑粘稠的液體像岩漿一樣從中滲出,浸透了整塊藍色寶石,然後沿著銀色向下淌,流到桌面上。
冠冕劇烈振動,它與桌面的互相敲擊讓黏糊糊的液麵強烈波動,濺起的黑點像一張張拉長變形的驚恐人臉,人臉詭異地飄忽著向上升起,越變越大。
這些怪誕的臉只有三個洞,似乎是眼睛和嘴巴,它們從黑色液滴變成膨大的灰霧,那些也許是嘴巴的空洞中傳來既遠又近的慘叫,一聲接一聲。
歐根妮雙手握住劍柄再次向下刺去,已經變脆的冠冕應聲斷裂,更多的黑色液體從裂口湧出,振動變弱了。
那些人臉變少了。
終於安靜下來。
鄧布利多用一個魔法變出來的盆接住那些從桌沿流下來的液體,又用一個銀色的小刮片清理掉剩餘液體,就好像清除眼前這些東西和清理酒館裡被客人打翻的黃油啤酒沒什麼兩樣。
歐根妮提著劍,劍上沾到的黑色被劍刃本身吸收掉,根本無須擦拭。
桌上那些碎片也沒用了。
歐根妮把它們也清理乾淨。
“真是可惜。”鄧布利多在碎片消失時說。
歐根妮不太在意地聳聳肩,“沒關係,我有新的了,只可惜按規定需要在成人禮和正式的交接儀式進行後才能佩戴。”
相比之下是新的。
她把寶劍輕輕地放回匣子裡,抱到架子上,“鄧布利多教授,我想詢問蟲尾巴的事情進行得還順利嗎?”
快要放暑假了,她當然不希望哈利回到家還要過著監禁般的生活,雖然血緣魔法不能離開血親,但是哈利的教父完全可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