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個剝離的步驟不容樂觀，如果出現意外，我可能會採取一些應急措施，我要你做的是必須保持鎮定，原因你很清楚。”
歐根妮點頭，“不能讓情緒波動激活詛咒，教授，我想問我們是否可以在一開始就使用小片皮膚，然後逐一剝離呢？像拼圖那樣。”
“不能，它的咒語規則決定了它哪怕在休眠狀態下，也會自動擴散與其他部分相連，將你徹底包裹起來，時刻準備擠壓你體內的魔力達成目的。所以你說的這種方法只能削減它的強度，卻無法根除。這種殘暴的東西哪怕只留下一點也是後患。”
“我明白了 。”歐根妮把左臂伸進浴缸裡泡了一會，又給刀具再次消毒。
坩堝內和昨天的情況一樣，是黑不見底的液體。
然而這次在加入火蜥蜴血之前，教授慎重地拿出一個皮革製作的袋子，應該是用變形蜥蜴皮製作的防盜口袋，皮革看上去很有年代，可以推測是好幾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的老物件。
他從中倒出一些綠色的小粒徑寶石，放在稱量紙上。
歐根妮湊近了看，那些小寶石每一顆都呈現四方雙錐的標準聚形，她用斯卡平現形咒感受它們的能量。
“是鋯石？”她不太確定，各種特徵顯示出那應該就是鋯石，但是能體會到有些不同。
“是鋯石——經過了一些古老的處理方式，我試過將它加入藥劑中，可以對傷害性咒語產生一些吸引力並且短暫地將它們困在自身細小的結構中，進一步提高我們所用計劃的成功率。”斯內普用鑷子挑選著，“是福斯科先生為你提供的，看在她孫女的份上，沒有索取任何報酬。”
“海倫的爺爺？我這次欠了她很大一份人情。”歐根妮習慣性地想把頭髮往肩後捋，卻發現沒有頭髮，“這麼說海倫是知道我的情況了。”
“她不知道，只是懷疑，她的爺爺為了不讓她擔心，也沒有把事實告訴她。”斯內普把選出的那些鋯石小心地加進藥液中，“我不想評價你過去所交的某些朋友，但是福斯科小姐絕對值得。”
“她確實——我不會忘記的。”
火蜥蜴血在鋯石之後加入坩堝中，後面的步驟和昨天一樣了，接下來需要一份鮮活的人體組織。
斯內普拿起長柄刀，低頭看著她泡過消毒劑的手有些遲疑。
“教授，讓我自己來吧。”歐根妮早有準備。
她把白色的小毛巾摺疊了放進嘴裡，咬住，刀和魔杖放在右手邊，左臂平放在桌面上，右手拿起鑷子淺劃一個工整的方框，然後鑷子換成刀，劃出方形切口後用魔咒拎起皮膚一角，咒語提著皮膚向上揭，她則用刀繼續切斷和皮下組織的連接，取下一塊結構完整的皮膚。
斯內普早就背過身去，他默默地把細口瓶打開，在看到鑷子把沾滿血的皮片遞過來時立刻抽走毛巾把鳳凰眼淚喂進她嘴裡。
傷口馬上消失了，只有一些已經湧出的血液仍然順著手指滴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