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他們的就業去向並不困難。
只要在魔法部有熟人幫忙。
這些事情完全不需要她來管,她爸媽甚至把邀請函的模板和彩印的職業宣傳書都做好寄來了,歐根妮只負責收取信件,其餘時間都鑽在鍊金室裡搗鼓自己的東西。
密室的收尾工作結束,關於狼毒藥劑的信件和儀器的最後檢測階段卻被密室突發事件打斷了。
她看著鄧布利多帶蟲尾巴離開,是時候回去完成未盡事項了。
門鑰匙勾肚子的感覺已經在一趟趟往返中習以為常了。
歐根妮正要朝輔樓出口走去,衣服卻被拎住,斯內普將她一把推進了沙發,順手解下她的口袋從裡面拿出魔毯。
歐根妮被推的四腳朝天好不容易站起來,又被塞來的毯子懟回去——這個她買來準備當大浴巾用的白毯子最近被小精靈們用草汁和花汁畫上圖案了。
斯內普恨不得把毯子變成睡袋把她裝起來,“先補覺,到時間會叫你。”
“不,我不想——”歐根妮抗議。
“不,你想。”斯內普繼續從她的口袋裡拿出一個裝滿藥劑的玻璃瓶,“或者你想喝一杯?”
他找東西毫不費力,就跟翻自己的包裹一樣。
歐根妮搖搖頭,“不——我自己睡。”她撅了下嘴,接著用毯子把頭也蓋住了,往沙發裡縮了縮。
陽光透過窗戶把七彩的溫暖投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霍格沃茨今天也是美好的晴天,巨烏賊也把觸鬚舉起懶洋洋地浮在湖中央曬太陽。
幾隻翩翩飛舞的全透明生物在陽光下一閃一閃,它們離開校醫院的窗口,穿過花叢,飛越黑湖,小小的身軀穿過靠近車站的圍籬,停歇在泥地裡一根不起眼的枯樹枝上。
它們的翅膀停止扇動,一閃一閃的光亮消失了。
車站的時鐘滴答走著,三根指針發生交匯,在車站工作的巫師迎來愉快的午休時間,他們本來就沒什麼工作要做,現在更可以享受清閒,去霍格莫德隨便逛逛了。
枯樹枝在這一刻突然消失,沒人注意到它。
它只是一根再普通不過的,隨時會被人踩斷的樹枝而已。
也可能是忙於築巢的鳥將它銜走了。
然而這根樹枝幾秒後出現在一個純白的房間裡,在一張石雕的桌面上。
房間是掏空部分海蝕柱後建造的,它位於這條海岸線最東端,身後是彎彎曲曲的白崖。
白崖上綠草如茵,貼地的風捲著雨倒飛。
幾個前來旅遊的麻瓜傘都吹沒了,他們肩並肩逆著風走到白崖盡頭,前面只有蔚藍的海和一個無法跨過去的白色海蝕柱。
他們的頭髮被吹成了海膽,值得紀念的時刻,相機的快門按下,只拍到他們被吹得變形的臉和那個海蝕柱,卻沒看到前方還有另一個。
隱形的白色岩石內燃著明亮的燭光,樹枝上那些亮閃閃的東西再次出現,它們安靜地飛進一個沒有蓋上玻璃片的廣口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