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心頭亂糟糟:“我當然想要兒子。我怎麼可能不想要兒子。我……”
江宛童打斷道:“想要兒子,先止血,再送醫。她不止血,一直這麼流下去,你兒子有多少血夠她這麼流?爸,聽楊醫生的話,放下她,止血。”
孕婦毛了爪:“言哥,送我去醫院……”
江宛童打斷:“爸,你可要想好,女人沒了可以再找,兒子沒了就真的沒了。”
孕婦急了眼:“你閉嘴!”
江宛童呵呵冷笑,轉而盯著江言:“你兒子要沒了,那是她不肯止血造成的,和我媽沒有任何關係。別到時候她不肯止血把你兒子弄沒了,你又把錯怪到我媽頭上。”
孕婦想撲過來咬死她。
江言有了想法,江宛童說的對,去醫院也要先止血,他兒子沒有那麼多血流。把她放到沙發上,對楊醫生說:“不惜一切代價,保住我兒子。”
楊醫生是江家的家庭醫生。
他給孕婦打了止血針,再拿出儀器檢查胎兒的情況。
孕婦瑟瑟發抖,她拽緊衣服不配合檢查,還側身想把孕肚藏起來。
江宛童看熱鬧不怕事大:“爸,你幫幫楊醫生,抓緊時間救人。”
江言把她掰過去,和護士一頭一尾按著她。急救醫生配合楊醫生,撩起孕婦裙,把胎心監測器放到肚子上,然後……肚皮扁下去了。
急救醫生:“……”
楊醫生:“……”
江言:“……”
護士脫口而出:“硅膠孕肚。假孕肚。她沒有懷孕。”
孕婦瑟瑟發抖,抖成了風中的柳葉。
她看著江言,江言看著她的肚子。
楊醫生順著紋路找到貼合線,再順著貼合線把硅膠孕肚揭下來。
一個平坦的小腹露出來。
江宛童笑了,拉了拉江言,江言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不可能,她沒有懷孕怎麼會大出血?”
楊醫生讓護士幫忙。
既然是假孕,出血也是假的,護士從她褲子裡面拿出三個即將放空的血袋。
江言看著血袋,身形搖晃,腳步趔趄。
兒子,他心心念念盼著出生的兒子。沒了,全是假的,肚子是假的,出血是假的,她根本就沒有懷孕。這兩個月她不讓他,肚子不讓摸,她不是怕他傷著兒子,而是怕他發現她是假孕。
江言瘋了:“聶曉曉,老子殺了你。”
聶曉曉跳下沙發又因為過度驚恐跌倒沙發上,她縮成一團膽戰心驚:“言哥,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故意要騙你……”
江宛童拉住他:“爸,你別衝動,殺人償命,這件事情得慢慢清算。”她朝楊醫生使使眼色,楊醫生拿起硅膠孕肚,帶著急救醫生和護士離開客廳。
江言氣頭上,咽不下這口氣,他推開江宛童,再次撲向聶曉曉:“賤人!”
聶曉曉嚇得滾下沙發,江宛童站穩身形又衝過去攔住他:“你兒子已經沒了,你再殺了她,你算不算人財兩空?你是不是該把她騙走的錢拿回來?”
聶曉曉面無血色。
江宛童目光涼涼的看著她,前世她把她們母女坑得實慘,這次她要一點點討回來,讓她也嚐嚐鈍刀子割肉是種什麼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