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於這件事，林副處長願意為你做證。當年組織通過內線已經查清那封信是日軍特務白鳥實施的離間計。前年你為了要調查組織內部的軍統暗線，主動提出利用這封信，讓自己和嚴國城，孫正文，還有齊藍同志都被調離出組織的情報線。只是，因為有些問題還沒有被調查清楚，林副處長的意思是暫時我們還不能讓這件事情公開。”
“ 我同意。” 陳知誠點頭。
“ 關於孫正文同志被殺的案子，其中最重要的物證就是那些證明孫正文同志是軍統特務的文件和照片，因為這些材料涉及到軍統內部的檔案文件，所以我們只能通過組織在軍統內部潛伏的同志進行暗中調查，所幸最近終於有了回覆。”
” 結果是什麼？“ 陳知誠脫口問道。
“ 就和你之前在材料裡寫的一樣，那些文件和照片都是偽造的，事實證明孫正文同志是我們黨忠誠的同志。”
“ 太好了，孫書記的夫人趙大姐就在這個看守所裡，她身上的問題終於澄清了，她可以出去了。”
“ 是的，今天和你談完後，我們就會代表組織和她談話，這些日子，讓她受委屈了。” 顧鐵雲的眉頭仍舊沒有舒展，臉色也更難看了，“ 內線在軍統檔案裡發現了一份關於孫正文同志遇害情況的文件，據說，文件上寫著這次對孫正文同志的暗殺是哈城軍統特別行動小組組長高手負責實施的。而據你寫的材料來看，高手只是特別行動小組組長的代號，不是特定給什麼人的，而你在上一任組長李香蘭死掉後很快被任命為新的組長，也就是說你就是新一任的高手。”
剛剛因為孫正文身份澄清而帶來的喜悅瞬間化為了冰水，那股立在懸崖之上搖搖欲墜的恐懼再次襲上心頭。
妞妞也感覺到了爸爸抱著她的胳膊僵硬用力，開始哭鬧起來。陶同志默默地向顧鐵雲看了一眼，得到他的默許後，才快步走上前，從陳知誠懷裡接過妞妞，抱著她走到一邊。
陳知誠努力平息自己心中不安的情緒，看向顧鐵雲平靜地說，“ 我確實是被軍統任命為特別行動小組組長，也繼承了高手的代號，但我也在給組織的材料裡寫過，因為軍統懷疑我是日本人的暗線，他們並不信任我，在通化關東軍暴動前，沒有任何人來聯繫我。也就是說，我不可能有機會參與任何軍統的任務，更不可能去暗殺孫正文同志。還有一點，我在材料裡也寫過，我父親之前安排一個叫孟小七的小夥子去老家收拾房子，他看見孫正文同志曾經和一個軍統叫溫先生的特務見過面，那個溫先生在李香蘭成為組長前就是特別行動小組的組長，他那時候的代號也是高手，會不會殺害孫正文同志的高手就是他呢？”
顧鐵雲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從材料堆裡抽出一張紙拿在手裡，從椅子裡站了起來，緩緩走到陳知誠身前，將手裡的紙遞了過去，“ 這一點我也考慮過，專門去了一趟監獄裡提審了胡四。孫正文同志遇害的那一段時間，他一直跟著溫先生和軍統哈城站原站長高良輔一起策劃通化暴動。他可以證明，溫先生那一段時間根本不在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