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副處長，您說得很正確，我事後也這麼反省過，只是當時聽到很多批評石堅同志的聲音，心裡有了些想法，認為那些批評對他不公平。”
“ 陶華同志，那隻能說明在你心裡還在計較個人得失，遇到事情的時候沒有完全從我們的使命和信仰去思考。你必須明白，既然我們從事了這份光榮的事業，特別是那些不能對外界公開的秘密工作，就應該時刻準備著去犧牲，有時候犧牲並不只意味著去慷慨赴死，有時候我們也不得不去捨棄我們的感情和名譽。”
顧鐵雲沉思片刻，才抬起頭認真地看向林政，重重點頭，“ 林副處長，我明白了，謝謝您對我的批評，謝謝組織對我的信任。”
林政欣慰地笑了笑，突然想到什麼，從桌子抽屜裡抽出幾張紙放在桌上，“ 對了，陶華同志，既然你在這裡，還有一件事我需要當面向你確認一下，就是關於王秀兒的事情。組織上已經收到你和範筱菁同志，還有別的在東城警局裡潛伏下來同志遞上來的材料，在關於王秀兒是否叛變問題上，你們給了不同的結論。”
顧鐵雲的心彷彿再一次被鋼針刺痛，眉頭皺了皺，目光直視著林政，嚴肅地說，“ 林副處長，我在材料裡已經寫得很清楚，王秀兒為了保護我，親口說出了關於範筱菁同志的一些情況，即使她這麼做不是為了她自己，但她的這種行為還是造成了對組織的傷害，我認為是叛變。”
“ 可是除了你之外，範筱菁同志和另外的同志都認為王秀兒只是被敵人誘供，而且提供的信息非常籠統，最終的結果也並沒有導致範筱菁同志的被捕，所以他們認為王秀兒沒有叛變。”
顧鐵雲的喉結動了動，最終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 好的，關於王秀兒的情況，我會將你們寫的材料全部如實向組織彙報，相信組織會做出公正的決定。”
林政將放在桌上的紙收進抽屜裡，見顧鐵雲還在鐵青著臉垂頭坐著，心裡也暗歎了口氣，伸手在放在桌上的卷宗上輕輕拍了拍，“ 陶華同志，這幾個案子我要和你談一下。”
顧鐵雲從口袋裡摸出筆記本和鋼筆，準備記錄。
林政將放在最上面的一個卷宗打開，拿起裡面的幾份材料看了看，苦笑著搖頭，將手裡的材料遞給顧鐵雲，“ 相信之前石堅和你說過，我去年夏天聽說你要從北平撤出來，可是纏著他同意將你調到我這裡。這個案子估計只有你可以破了。”
“ 是關於關東軍在長白山秘密軍火庫地圖鐵牌的案子？” 顧鐵雲心頭一震，從筆記本里翻出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遞給林政，“ 林副處長，我在來哈城之前，去了一趟我在通化老龍頭屯的老家，原本就是想著到那裡找找線索，沒想到正好遇到一個叫鐵算盤的綹子，他承認曾經受軍統溫先生的指派在前年去哈城陳家酒樓那裡搶走兩塊刻著地圖的鐵牌，但這兩塊鐵牌和裝著鐵牌的盒子最終被一個神秘的日本人搶走。這是我寫的關於這件事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