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酌還以為是自己喝多了幻聽，不然他怎麼會在半夜接到沈璃的電話。
可她持續的叫著他的名字。
“雲酌，可以聽到我說話嗎？”
那麼輕柔，又是在這安靜的深夜裡，感知會格外清晰。才讓莫雲酌確認，自己沒有聽錯，確實是她打電話來了。
“嗯。”莫雲酌輕輕的應著，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床頭：“能聽到。”
他鬆開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時間，凌晨三點鐘。
腦子混沌了，有點算不清她那邊幾點，反正是下午。
“怎麼……”
“怎麼……”
兩人同時出聲。
沈璃先笑了笑，語氣在寂靜的午夜裡顯得格外柔和：“你說吧。”
聽著她近在咫尺的聲音，莫雲酌忽地感覺自己又有些坐不住，他又躺了下來，頭昏沉的埋在枕頭裡。
聲音有些乾澀：“怎麼這個點給我打電話。”
“秦淮告訴我的，他說你喝多了，我有點擔心。”
莫雲酌抬手捏了捏眉心：“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不打擾，說什麼傻話呢。”沈璃忽地嘆了一口氣，像是需要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似的，但她的語氣還是正常的輕柔狀態，她說：“現在什麼感覺，有沒有想吐。”
莫雲酌：“不想。”
沈璃道：“那你還能睡著嗎？”
“應該不太能，頭有點昏沉。”
“那我陪你聊會天吧。”
話筒裡，沈璃那邊的背景聲音很安靜，雖然是白天，也不嘈雜，她應該是找了個安靜的環境特地給他打電話。
她問道：“回去這兩天做了什麼？”
“幫秦淮找了案件線索，處理點公司的事情。”
“累嗎？”
“不累。”
莫雲酌半張臉都埋在枕頭裡，加上他酒後剛醒，喉嚨乾澀的很，透過手機話筒傳過去的聲音，聽起來就顯得又悶又沉。
哪怕他的語氣不疲憊，他此刻身處的環境氛圍，也營造出了一股倦怠感。
“小璃兒，我想你了。”
沈璃的語氣帶著心疼和安撫：“我也想你，我現在就想在你身邊。”
莫雲酌沒說話，手機放在枕頭上，她的聲音從擴音器裡傳出來。
莫雲酌聽著，輕輕的合上眼睛。
修長的手指扣住自己的額頭，彷彿是為了緩解腦袋裡的痛感。
但他的聲音依舊輕柔淺淡：“過兩天就回來了。”
“嗯。”沈璃繼續在那邊說：“這麼長時間沒管公司的事，應該很忙吧，周曜見到你，是不是開心的快蹦起來了。”
“嗯。”
“不要太辛苦啊，我會心疼的。”
“知道。”
“今天晚上是為了應酬，還是你自己想喝？”
沈璃說完之後，許久沒有得到莫雲酌的回答，還漸漸聽到了莫雲酌平穩的呼吸聲。
通話時長顯示五分三十秒，沒有得到莫雲酌的回應，沈璃就沒繼續說話，不過也沒掛電話。
時間顯示在八分鐘的時候，莫雲酌聽到樂文瀟在那邊喊了一聲沈璃。
“殿下，我們要過去了……”
沈璃應了一聲，才輕輕的對莫雲酌說：“雲酌，你好好睡覺，明天再打給你，我先掛了。”
看著亮起的屏幕黑掉。
莫雲酌才從床上起來，坐了半分鐘緩緩，才撐著床頭下床去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