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嫂先是一愣,隨即瘋狂的搖頭,“媽,你可別去找大伯孃說這事兒,我不去省城。
我要在家裡守著從寬,帶著三娃。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在一起。再說我又不是小諾,我大字不識幾個,跑去省城丟人嗎?
我還聽說城裡口水都不能亂吐,鼻涕也不能亂甩,說話都不能噴出口沫了,那多累啊。
我感覺過得比皇城的娘娘都累。”
許二嬸真是哭笑不得,一面是覺得這個老大媳婦兒有些上不得檯面,一面又覺得她說得非常在理。
那城裡可不就是堪比皇城,處處都是規矩,哪裡有她們鄉下自在。
大嫂一家,生來就註定是城裡人吧。
那幾個侄子從小就能幹。
從陽從小就懂事,識字,在公社做小幹事,那也是鐵飯碗。
從武雖然調皮搗蛋了一些,可當了連長啊,那也是軍官,在城裡混慣了的。
從德那崽子別說了。
從小就是天才娃。
大嫂家一個天才閨女,一個天才兒子,她羨慕得來嗎?
再就是大嫂那生意不是她一個人的,還有蕭家那姐姐的,城裡聽說還有個什麼祖上就是做生意的冬紅同志。
大嫂把地都給了他們二房種, 已經是最大的幫扶了。
她還想其他的,那就不是東西了。
所以絕對不能聽信了那些婆娘的鬼話,她真當她什麼都不知道,那些婆娘表面好,暗地裡還掐她地裡的菜。
想到這裡,許二嬸哼一聲,然後去屋裡拿了一包東西,就去隔壁了。
許家正在打包收拾東西。
許媽見著許二嬸來,就拉著她的手說:“來,這些東西,你看看有哪些能用的,就拿回去。
不能用的,砍了當柴燒也行。”
往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廠子越辦越大,也就越忙碌,再就是孩子們都留在了省城,回來的次數自然是少了。
許媽正想著。
許二嬸把她拉進了屋裡,“大嫂,你們拿那麼多的東西給我,我也沒啥拿給你的。這個是一些大餅,還有我做的肉乾,你們帶著路上吃。”
許媽看著一大包的餅,還有肉乾。
那餅摻了一半的白麵,肉乾雖然是山上打的野豬肉乾,便於二房來講,這都是好東西吧。
現在他們家條件好了。
在火車上都是去餐間吃的東西。
她想做些東西,許諾和從德都不讓。
最後想想她手上確實寬鬆,苦了這麼多年,沒有必要這麼委屈自己。
可看二房的心意。
一時之間許媽有些感動,抓緊了許二嬸的手開始叨叨,“你啊,以後不要哭了。也不要為了老二家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往心裡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