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媽睨一眼老大媳婦兒，又看了一眼老二媳婦兒那直勾勾的眼神。
雖然都是盯著她手裡的東西，可老大家比起老二家還是好很多。許二嬸出事兒的時候，老二家的跑回孃家，和老二使氣。
老大家的就在許二嬸的床前伺候，把婆婆照顧得還不錯，在村裡的名聲也不錯。
許媽自然對她的臉色好一些。
不過也只是笑笑，然後無視了老二家的，直接就往許二嬸的屋子去。
雖然冬天陰沉，光線不好，許二嬸也沒有點燈，就在屋裡坐著做針線活兒。
聽著腳步聲。
許二嬸抬頭，拿針在頭上劃了兩下，問：“老大家的，有啥事？”
等到人走到跟前了，許二嬸這才看清是她是大嫂，她慌起身，“大嫂，你咋來了，坐。趕緊坐，家裡那麼多的事情，累得夠嗆吧。咋不歇一會兒就過來了。”
許媽把拿來的東西往她的懷裡一塞，“你一家子出了那麼多的力，這點東西怎麼不拿？”
許二嬸因為前面腦殼受了傷，再加上因為許芊芊哭多了，所以現在眼睛不是很好。
看不清東西，又愛流淚。
見許媽待她這麼好，眼淚就嘩嘩的往外流，抓緊了許媽的手，“大嫂，我對不住你……給你幫點小忙是應該的，你給我這些做什麼，拿回去拿回去……”
說著話，聲音都哽咽了。
許媽的喉嚨也哽得有些難受，一把推開許二嬸的手，沒好氣的說：“哭什麼哭？貓淚這麼不值錢嗎？
這些東西你不想收著，也得給我收著，你想我給村裡的口水淹死，我還能如了你的意不成！”
許二嬸沒有再推辭，就是抹著眼角，讓門口的老大媳婦過來把東西收了起來。
然後兩妯娌又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一些家常。
有些日子沒見了，也自然有話說。
往後他們一家子走了，這老屋還得二房幫忙照看著。
還有家裡分下來的那些地，都得安排下去。
到傍晚許媽才從二房回來。
回來的時候笑容滿面的，看起來兩妯娌心裡的疙瘩沒了。
許芊芊去了邊境改造，現在是什麼情況，許諾沒有去了解過。
先前她託她給二嬸的錢，她也早寄回去了。
後面怎樣，她完全不知道。
許媽回來就拉著許諾開始說家常，“你說這人真是奇怪不？這許芊芊在邊境那麼艱苦的條件下，反而還懂事了。
每個月往家裡寫信，還給你二嬸寄一些邊境的特產，還寄錢回來。說是現在還處了一個對象。
那對象不是和她一起改造的人，是邊境那邊負責管理他們這些小組長，也算是個小幹事。
那男同志是當地人，家裡的條件還不錯。起先不太同意許芊芊的，可後面瞧許行人能幹，而且踏實就同意。
年前就結婚了。上個月寫信回來說，已經懷孕了，小日子過得還不錯。這丫頭……哎，不知道怎麼說，但凡早些這麼懂事。你二嬸也不至於吃這麼多的苦。
現在眼睛也不好了，見風流淚，光線稍暗一些，就看不到，我到她跟前了，她才認出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