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根的語氣充滿了自豪，彷彿親眼目睹了那場戰爭的大獲全勝。
但陳澈有個疑惑。
他記得安子民之前在地表跟他說過，莫斯拉文明在地底的資源很豐富，足夠其發展到二級文明。
但如果按照尼根所說，三百五十年前他們大獲全勝，掠奪了大量的資源，不應該是黑洞文明享有更豐富的資源嗎。
現在怎麼反過來了。
陳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尼根聽後，忽然望了眼身後的隨行隊伍。
跟在後面的安子民頓時神色慌張起來。
顯然，他說錯話了。
隊伍的氣氛稍稍凝滯了一會兒，尼根忽然嘆了口氣。
“陳先生，不瞞你說，人工智能雖好，但發展過度後，卻會有不受控的風險。”
“我們的第九代人工智能尼卡研發成功後，智能化程度甚至超越了世界上所有生物。”
“當時我們很高興，因為尼卡的出現，甚至可以輔助我們其他的所有科學研究項目，讓我們的發展在短時間內便甩開莫斯拉一大截。”
“甚至在三百五十年前，尼卡還帶領我們的戰爭團隊打了一次大勝仗。”
“但在三百年前，莫斯拉文明忽然發動了一場戰爭。”
“那場戰爭突如其來，讓我們所有人都沒想到，因為那時候的莫斯拉文明，已經被我們遠遠甩在後面，只能苟延殘喘。”
“我們完全沒想到他們突然發動戰爭的理由，也想不到他們能獲勝的可能，我們一度認為他們是瘋了。”
“可戰爭開始後，我們才發現，尼卡倒戈了。”
“我們的人工智能尼卡，居然成了內奸，幫助莫斯拉文明，打贏了至關重要的一仗。”
“那一仗，我們本以為是能徹底覆滅莫斯拉的一仗，所以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可結果，在尼卡的指揮操縱下，我們全軍覆沒，雙方傷亡比例甚至達到了恐怖的一比兩千。”
一比兩千的傷亡比例？
豈不是說莫斯拉文明死一個人，黑洞文明就要死兩千個人？
這屬實有些誇張了。
陳澈沒有說話，繼續聆聽尼根的敘述。
“那場戰爭，幾乎打沒了我們所有的有生力量，好在幾十年拉開的巨大科技差距，讓莫斯拉文明在短時間內也無法徹底戰勝我們。”
“在我們第一時間切斷了尼卡對我們文明的介入後，我們採取迂迴戰術，與莫斯拉文明拖延了整整四十年，才結束了那場戰爭。”
“可那場戰爭，依然帶給我們巨大的重創，讓我們的文明發展，也徹底落後於莫斯拉文明，最終形成了現在的局面。”
說著說著，尼根臉上的笑容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悲傷追憶。
原本，他們是有統一地底文明的希望。
可惜，都壞在了人工智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