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它再次回到他跟前時，周圍已經只剩一片死寂，再無生機。
而它也變回瞭如同平日一般大小的模樣，狐尾齊齊垂下，乖乖坐在地上，睜著那雙異瞳，仰頭靜靜望著他。
許是見他許久沒有回應，它似有察覺的低頭想要給自己清理。
下一瞬，它的爪子便已被一隻微涼的手握住。
“血髒。”
話雖如此說著，但他卻是一如往常的將它攏抱在懷裡，任由那些血汙將他沾染，也未嫌棄。
但平日裡，小道士他最是愛乾淨的，鞋上沾了灰他都要細細擦去，小狐狸的小腳丫，他也是幫著擦了又擦。
席地而坐時，也總會先仔細清掃乾淨。
每次戰後，總要找地方梳洗許久。
如今沾上了一身，最讓人厭惡的狼妖血，他卻連眉頭都未皺一下。
“好吧。”小狐狸看著他，輕輕應聲。
他也沒有多問，因為剛剛他在洛璃眼中看到了恨，如同曾經的他一般，強烈的恨意。
三尾靈狐，狼族少主，他或許已經猜到了。
百年前人盡皆知的故事，在他師祖的古籍中也有記載。
狐族，每添一尾便是一命，亦是一層不可估量的強大實力。
靈狐一族，天道寵兒，此族之中，天賦絕佳者乃為天生三尾，此等靈狐實力強大，乃是最容易修成九尾神狐的狐類。
生來便是可執掌靈狐一族的存在，但靈狐繁衍艱難，日漸衰敗。
近千年以來，有跡的天生三尾靈狐僅有一隻。
古籍記載，此靈狐誕生之後，守護了靈狐族三百年，實力強悍，最盛時期已是臨近四尾。
它一手扶起衰敗的靈狐族，為此喪失兩尾，但效果顯著。
可天妒英才，在百年之前，它第四尾即將化成之時，妖族內戰開始，它被眾妖趁機合力擊殺，就此隕落。
古籍有言，她那未成的第四尾，算是半尾，是留給了她的孩子續命。
但是也有言，她的孩子或許早已與她一同死去，一屍兩命。
可自那之後，靈狐一族便已銷聲匿跡，已無法查證，何言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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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來，應是第一言，小狐狸它的三尾，或許便是與那靈狐有著關係。
而狼妖族如今的族長狼王，便是曾經一手挑起爭執，提議合力對付靈狐之人。
如此一來，小狐狸的恨，便也有了解釋。
“他的身體裡，有我阿孃心臟的氣息，它吃過我阿孃的心臟。”
而小狐狸的話，也對應了他的猜測。
她也並不是那種不長嘴的人，得了機會，自然也會解釋。
這狼妖看著應也有兩百歲了，那當年，他確實.....是有資格分羹。
想此，小狐狸再次忍不住湧現出殺意。
黎厭低下頭，抬手輕輕摸著小狐狸的腦袋，似是無言的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