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語嫣強行繼承自李青蘿的這筆豐厚的嫁妝,慕容復的起兵資本更加充裕,自然很開心,當夜和王語嫣在曼陀山莊,那是歡聲笑語不斷。
王語嫣手如柔荑,紅袖添燭,巧舌如簧,口燦蓮花,和慕容復相處的極為融洽。
但是李青蘿那邊,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小院清冷,一如往常,尤其到月圓之夜,李青蘿每次都會寂寞空虛冷。
她輕嘆一聲,看著床頭上慕容復字跡寫的“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只覺得心中有無限的寂寞,無限的空虛,無限的哀愁。
李青蘿正要從梳妝櫃的暗格之中拿出一樣隱秘的事物的時候,卻聽外面傳來吟誦的聲音: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
“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這聲音配合著詩詞,令李青蘿嬌軀一顫。
這聲音,是她魂牽夢繞的聲音!
這詞句,是她這半生的愁苦所聚啊!
李青蘿連忙到門前,卻見一個一身白衣的中年郎君,正含笑看著她。
雖然這中年人飽經風霜,卻還是那標準的國字臉,器宇軒昂,星眸劍眉,卻不是段正淳是誰?
“段郎?”李青蘿覺得自己彷彿在做夢,“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段正淳微微一笑道:“阿蘿,是我,我來看你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殺千刀的死鬼!”李青蘿猛然粉拳砸段正淳的胸口,感覺段正淳的胸膛是那麼真切,才確定他是真的,當下又哭又笑,“你為什麼這麼多年不來看我?你這個負心漢,我咬死你!”
說著,李青蘿當真朝段正淳咬來。
段正淳卻一把扶住李青蘿的腰,柔聲道:“阿蘿,我們到屋裡說吧!分別的幾千個日日夜夜,我沒有一刻不想你,如今見到你,我有說不完的話,理不斷的情。”
李青蘿早酥了,一時暈頭轉向,和段正淳進了屋子裡,兩人坐在床上。
而段正淳看著李青蘿的閨房,感慨道:“阿蘿,你這閨房佈置的和從前一樣,這......”
段正淳說著,目光落在李青蘿床上牆壁上掛著的一朵枯萎的花上,傷感道:“這是我當年送你的曼陀羅花,沒想到你竟然還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