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孔訥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該死啊!
這事他怎麼查的啊?
偷偷溜去老夫的書房了?
兄弟相爭,非要把老夫弄死才肯罷休?!
他面上頓時湧起滾滾怒氣,喝道:“孔慈!”
“你是不是糊塗過頭了!”
“以這些子虛烏有之事把老夫扳倒,你難道不怕唇亡齒寒嗎?”
孔慈搖了搖頭,道:“兄長,此言差矣!”
“我衍聖一脈,上承祖宗之遺澤,下託萬民敬仰之重!”
“什麼事可幹,什麼事不可幹,當有度也!”
“縱情聲樂、豪奢無度可行,不顧百姓死活、侵萬民之利不可!”
“百姓尚活一口氣,難道我衍聖一脈,身為讀書人之首,連華夏氣節都不如百姓的嗎?”
“我告訴你,我不想!”
“我不想因衍聖一脈的世修降表,被天下人戳一輩子脊樑骨!”
“我他孃的有骨氣!”
“我貪圖享樂,是因祖宗留給我一個萬世承襲的恩澤,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揮霍!”
“可國有外辱、萬民陷於水火,我要是反其道而行之,自毀氣節,那就是我衍聖一脈鑄下的罪孽!”
孔訥咬牙切齒地道:“世修降表?”
“百姓尚要存活,我衍聖識時務又有何不可?”
孔慈破口大罵:“放你孃的屁!”
“百姓求活,那是因為他們只是百姓,可我衍聖一脈不一樣,我衍聖代表的是華夏讀書人的脊樑骨!”
“既站在了這個位置,當死則死!”
“我們死了,還有另一脈可以延續祖宗的血脈!”
“如若不然,身上的罪孽,窮長江黃河之水也洗不清!”
“你他孃的憑什麼要我跟你一樣,為一己私利,去與天下人作對?”
一聲聲大罵,近在眼前,噴的孔訥滿臉唾沫星子。
孔訥的臉色,頓時像死了娘一般的難看,冷聲道:“孔慈!”
“你如此目無尊長,難道不怕老夫下令,叫你埋不進祖墳嗎?!”
可也就在這時,一個太監連跑帶顛的闖入奉天殿,放聲大叫:“陛下!”
“不好,大事不好了!”
“山東傳來消息,孔家祖墳遭雷劈,衍聖公的爹孃全炸上天了吶!”
話音剛落,孔訥整個人瞬間如遭雷擊!
啥玩意?
祖……祖墳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