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我們的話題有什麼關係麼?”顏羅不恥下問。
蒼朮笑了笑,用最漫不經心的語氣翻出顏羅最社死的中二回憶,“十一歲那年,你痴迷紅頭髮的愛麗兒公主,跟容糖簇說以後要嫁個紅頭髮的老公。”
人家喜歡公主是要成為公主,這小子喜歡公主居然是想嫁個小紅毛。
“十七歲那年的仲夏夜,你跟容糖簇說,‘你不覺得山根和眼角中間有顆痣很澀嗎?’
容糖簇不懂‘澀’是什麼意思,你就給她解釋:‘就是……讓人很想親的意思。’
你還說,比起嘴對著嘴交換口水接吻,覺得輕輕柔柔地落在鼻根上如同蜻蜓點水的吻更能打你,剛好就是在這個痣上的位置。”
這勾起了顏羅一些不太主流的回憶,她想起來了,容糖簇這貨還似懂非懂地問她,“可是蜻蜓點水,不是在產卵嗎?”
“蘿蔔你想在別人的臉上產卵嗎?”
蒼朮繼續慢悠悠地道,“容糖簇還說……”
“好了!”顏羅一拍桌子打斷他的話,有些破防地惱羞成怒,“瞧這晴天朗日的你在說什麼汙穢之言!”
蒼朮聳了聳肩,不再逗她了,“總之,這是我認識顏羅的過程,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在這段時間裡,我確實對你動了心。”
顏羅瞪大眼睛,不滿地揮拳抗議,“什麼叫‘雖然不是很想承認’?喜歡上我這個溫柔青春元氣大美人是人之常情,不需要這麼害羞好不好?”
蒼朮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猜他為什麼說是“雖然很不想承認”?
當然是因為他知道這小丫頭會臭屁上天,有點顏色就開染坊。
所以他說的是“動心”,而不是“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後來,我還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將這份心動藏在心裡,熱衷於在屬於我的這個世界中偏安一隅,並樂此不疲地調戲時間線,讓它無數次地倒帶,回溯。”
“我享受著那種無數次記憶被清空,仍然能察覺到世界異樣的感覺,在這個世界裡,我完全把握著規則,和主宰無異。”
“而觸動時間線的原因,從來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起你。”
“次數多了,我忽然發現到腦袋裡多了另一道聲音,那聲音屬於我,卻又不屬於我,比我更有勇氣,更有想不顧一切破除軌跡的慾望。”
“從他出現的那一瞬間開始,就像一隻小麻雀一樣在我腦袋裡嘰嘰喳喳,說要去找你。”
“我覺得厭煩,可是卻沒制止他,不見你的日子久了,這樣也許能更讓我不懷疑我們的相遇只是南柯一夢。”
“我的想法滋長了慾望,時間線倒流的次數越來越頻繁,甚至世界已經隱隱地出現了崩壞,仲夏飄雪,寒冬炎熱。”
“我腦海裡的那道聲音終於突破了我身體的禁錮,和我裂解成了兩個人,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我很震驚——他居然跟我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