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服,是極其講究的,五服之內才能穿,至於披麻戴孝,即便在五服之中,遠些關係的,也不能如此,否則便是違了禮數,
高舉的喪服,是老竇準備的,是為了演戲準備的,這場戲,老竇死了爹,高舉自然是死了爺,穿著這樣的喪服,在這樣的日子,長了些眼睛的,都不敢攔,見到高舉眼眶通紅,佈滿血絲,就更不敢攔了,
其實按職責,他們應該攔,可想想自己的官位,他們又不攔了,現在攔,攔的不是高舉,而是自己的前途,這又是把一件事,當成了兩件事,
說出去,能讓人瞠目結舌,但高舉,就是這樣,穿著喪服,揣著尖刀,在數不清的官兵面前,走到了魯肅老孃的墳前,走到了魯肅本人的邊上,
魯肅跪在墳頭,詫異的看向高舉,高舉也低頭看向魯肅,便也跪下,與魯肅一同哭了起來,
看上去,高舉在哭魯肅的老孃,但其實是在哭自己的爹孃,魯肅的老孃有碑,高舉的爹孃無碑,但有碑的無人敢盜,無碑的,也未必能免難,高舉便哭的不是自己爹孃,而是世道,
這樣一來,魯肅身後的高官,更覺得高舉是魯肅的親戚,便是如他們這般不要臉,也做不到跪下嚎哭,但眼前這人卻做到了,
“你是何人?”,
魯肅沒有聲張,雖沒回頭,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大人,我名高舉,”,
“我記下了,”,
“我哭的不是大人的娘,而是哭我的爹孃,也是哭我那被搶走的兒,”,
“想讓我幫你?”,
“不想!”,
高舉搖頭,
“別人講的道理,不如自己講的道理!”,
魯肅點了點頭,
“你想殺我?”,
“不想!”,
高舉再次搖頭,說出了魯肅意料外的回答,
“你不是好官,他們便多餘瞞你,能瞞,還是有顧忌,怕你魯子敬殺雞敬候,把他們當做了雞,我來此不為別的,便是讓這殺雞儆猴,不是真的,也要成了真的,”,
說完,
高舉站起身來,掏出尖刀,對著後面官員衝去,見人便砍,也不怕砍錯人,柴桑城的官員,全數殺了,也未必會有冤案,
高舉衝去,是殺人,在場官兵上千,卻無人敢殺他,只因誤會了他和魯肅的關係,便只有跑的份,高舉沒殺過人,但也不怕殺人,閉眼砍去,死活便任憑天意,
魯肅驚愕回頭,已有四五名官員倒下,心中驚愕,卻不為官員喊冤,只是速速差人將高舉拿下,
跪在原地,
看見碑,
魯肅便又落下淚來,
“娘啊,孩兒不孝,”,
“竟讓你死了,也要見血,但孩兒知道,這血早晚該見,”,
說完,
魯肅朝著墓碑磕頭,
遠遠超過了三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