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如世人所願,永恆至此不被重置亦不被諸天所制。
長河贏了,他們的劍祖成為了新的王。
陽光從天際上驅散重重濃霧落下,世界在這一刻沐浴新生,而他們也在此時低頭,以這樣的方式迎接他們新的王。
葉亭暮手中遮天沒入腰間,他也從長空之地緩緩降落,最終來到了那被鮮血染紅了的王座之前。
四周一片寂靜,無人敢做聲,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稍微的動靜都會驚擾到新的王,坐到那王位之上。
葉亭暮伸出顫抖的手撫摸著那王座,踉蹌的身形向前走了一步。
只是一步,他便已停了下來。
王座就在眼前,為了這一刻,他近乎失去了所有。
王生來便是孤獨嗎,若是如此,寧死不當王。
他回望身後,漫漫長路,一路走來,是屍橫遍野。
寥寥數語,亦道不盡它的波瀾壯闊。
他沒在猶豫,緩緩的走到王位之上,在世人的注視中,他坐了上去。
也就在這一刻,諸天衛,四不朽,青銅像,單膝跪地,朝賀新王的誕生。
葉亭暮端坐在那裡,久久未曾言語,無盡的悲涼,孤獨,痛苦在持續撕裂著他的心臟。
風拂起他長髮的瞬間,人們看到了,兩行血淚自他的眼角順著臉頰劃下,最終在鄂下匯聚,“滴滴答答!”濺落王位。
忽而仰頭,葉亭暮對天怒嚎,滔天痛苦宣洩而出。
“啊!!”“啊!!!!”
一聲前所未有的嚎啕,在這一刻響起,順著星路響徹了整個星域,伴著無盡的悲傷瀰漫星海,永恒生靈竟然在這一刻,與這一聲哀嚎共鳴,忍不住落下淚。
“我怎麼哭了...”
“為什麼,我感覺到了痛苦,窒息的痛苦。”
“新王到底經歷了什麼。”
此時痛苦無聲,卻震耳欲聾。
一抹鮮血翻湧噴出,葉亭暮氣血攻心當場暈厥。
“父親!”
“大伯!”
“王上!”
“大哥!”
界海盡頭,黑色的長城上,颳起了一陣風,風吹來了遠方的悲傷,瀰漫城頭,長河的大帝們在這一刻駐足,遙望星海。
“我好像聽到了劍祖的聲音。”
“我也是,很...痛。”
“.....”
三天之上,劍宗之地,鐘鳴響徹,供奉在高臺上的長明燈在半月之內,連續熄滅千盞。
這一刻,那最高處的一盞,屬於劍祖的那一盞,火焰竟然變成了血紅色,宛若滴血,將深夜的劍宗天幕點綴成了滴血的紅。
“怎麼回事,這是又怎麼了?”
“報,劍祖....是劍祖的長明燈,變成血色了。”
“天好像染了血,這個顏色讓我感到很絕望,這是為什麼。”
三天之下,四域之地,所有東海王的石像在這一日,流出了兩行血色的淚。
人間震動。
“東海王的石像,流血了。”
“這是大凶之兆,大凶之兆啊。”
深淵中,浮游的眼中亦是悲涼,它喃喃自語。
“你一定很痛很痛吧......”
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悲傷與痛苦,可讓整個星海同感。
又是一種怎麼樣的絕望能讓半步諸天吐血暈厥。
也許這一切,只有葉亭暮自己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