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抬腳走進側殿,便看見那抹青色身影,手執一盞明燈,推開殿門的手掌扶著門板微微一頓:“哥。”
文望松一臉笑眯眯地看著她,看起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心情不佳:“嗯?欲竹還知道我是你哥哥啊?”
文欲竹走上前去,“……嗯。”
青衣男子見她放下掌中巡夜燈,同她默契的朝茶桌邊走去,扶著桌子坐了下來:“我在這徵宮側殿等了你一整天,一直到現在才見到你的影子,幹什麼去了?”
“……”
文欲竹不回答,不代表文望松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一直跟那個毛小子待在一起?”
她繼續裝死。
文望松見狀,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只能扶著額頭,隨口問道:“用過膳了嗎?”
文欲竹點了點頭:“午飯和晚飯都是在角宮用的。”
“吃飽了嗎?”
“嗯,上官姑娘廚藝了得,自是胃口尚佳。”
原本只是準備吃點素菜草草了事即可,哪成想宮遠徵一個勁兒從自己面前的葷菜中夾雞肉丸子之類的吃食進她的碗中,雖說其中的大多數被她又夾到了宮遠徵碗中。
但一頓飯總歸是吃的還挺不錯的,如果宮尚角和上官淺沒有一臉看戲的表情盯著她跟宮遠徵笑而不語的話。
文望松抬眼,瞥見她那燭光下已經蔓延至人中處的殷紅,意有所指的看著她:“僅是吃個飯,你的口脂,為何會被蹭花了?”
“……”文欲竹抬手,不緊不慢的擦了擦唇角的位置,隨後抬眼滿臉無辜的看著他。
她能跟文望松說這 是宮遠徵又蹭又咬給弄花了的嗎?
文望松端起茶壺,將壺中的茶水倒了出來,斟滿茶杯放到了她面前:“欲竹,你是認真的?當真喜歡上了那個宮三?”
鼻尖嗅到了一股曬乾的茉莉清香,讓她的心安靜了一瞬:“認真的。”
“你喜歡他什麼?臉?還是那令人頭疼的性格?”文望松眼神複雜的看著她,見文欲竹沒反應便繼續猜,“又或者說,單純因為他年紀小?”
文欲竹:“……”
女子的表情因為這句話變得難看了幾分。
她跟宮遠徵差了不過兩歲,雖說一開始自己嚷嚷著這小毒娃對自己放尊重些,但如今真要說的話,果然還是會因為年齡差而覺得有些彆扭。
文望松搖了搖摺扇,繼續說道:“要真是因為這麼個理由的話,裴鶴之那小子也和他年紀相仿,容貌與之比肩。更重要的是,嘴還甜,也不至於三言兩語就能將人氣得血氣上湧。”
文欲竹輕抿了口茶水,除了微苦的口感中帶著些許清甜以外,察覺到這茶竟然是冷的。
“習慣以後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文望松:“……”
文欲竹用裹著新換的紗布的手掌撐著下巴,像是回味起了什麼往昔之事般淡淡的笑出了聲:“而且,哥哥在第一次同我說話的時候,難道不會覺得我說話難聽不給人留情面嗎?”
十幾年前,那些被文長清指派著前往她的房間同她玩耍作伴,最後被她一個不落的給原封不動的送了出去,卻在牆根處,見到了那名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