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的價格都漲了許多。
可惜自己當時沒去看,還以為是吹的呢。
如今仔細一觀:
名副其實。
親爹不給力,世子上前一步,這幾天裡這位一般不多話看著是個寡言少語的,真說起好聽話來也得心應手。
“……許修撰為姐姐的援手,我們靜江郡王府銘記於心,日後朝上有事,我父子必定傾力以助。”
話不長,但很有分量。
靜江郡王府雖無實權,但宗室的地位擺在那裡,認真起來也難以忽視。
聞聽此言,許玥方才明白,應該是天子私底下傳了話或召見了他們,給了一顆定心丸。
或許還將自己的對話告知了老郡王和世子,兩人才會有這般感激之言。
一念及此,她輕聲道:
“安寧長公主深明大義,有功於朝,下官只是言出於心罷了,對得起自己便可,擔不起郡王和世子這般大謝。”
“怎麼擔不起?”
老郡王眼眶裡淚珠打轉:
“小女一去胡地二十餘年,這些年我最怕的是什麼?”
“就怕禮部來人,送上訃告和賞賜,要我節哀……每每半夜驚醒,心如刀絞,我就這一兒一女。”
“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受不了。”
說話之時,老郡王滿頭的白髮和白鬚顫動,令人只覺淒涼無比,渾然沒了這幾日胡攪蠻纏的氣勢。
世子伸手扶住了親爹。
許玥暗歎,其實和親公主名義上已經算是先帝的女兒了。
可法理之外,還有人情。
老郡王和世子還是稱呼長公主為“小女”,“姐姐”,可見心中感情之深。
說來也是,據她所知,皇室子嗣一向不豐,先帝就不說了,其他宗室,不論遠支近支也沒幾個兒女多的。
物以稀為貴。
膝下就這麼幾個兒女,所以都是捧在手心裡。
靜江郡王府,老郡王一輩子活下來的也就安寧長公主和世子兩根苗兒。
叫他如何不思念女兒?
許玥定了定神,溫聲勸道:
“老郡王要保重身體才好,長公主即將歸朝,你們還有許久時間,有一家人團聚的好日子要過呢。”
既然雙方都心知長公主歸朝一事有了八成把握,她也就放開了說。
世子也勸,老郡王才止了淚,又對許玥道謝之後,見時間不早了,才從這個隱蔽的地方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