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師公的這才開始問起會試場上的情形,他心思與常人不同,認為科舉名次其實不太重要,能入朝為官就可。
更重要的是心性和能力。
在吏部這麼多年,有二甲甚至三甲的士子高歌猛進,也有一甲的狀元探花一日日蹉跎在翰林院內,至死也只是一個編修。
雖說不入翰林,不入內閣。
但閣老才有幾個,翰林院進進出出也從未少於三百人。
不屑·餘侍郎:入了翰林院又不是保送當閣老,先升一級看看實力。
聽許玥將題目、答卷,不緊不慢,一一複述了下來,餘侍郎有一瞬間的驚訝,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沒有出言打擾。
等她說完之後,餘侍郎點點頭,理所當然的道:
“好了,雖然我評不出來好不好,但是江南的少年解元,應該是不錯的。”
望著徒孫微微訝異的眼光,餘侍郎美美的喝了一口茶水,笑言道:
“你師公我都入朝多少年了,吏部又忙的不行,多年不習書,這些聖人文章雖然還有底子在,但要說如何好,那可不一定。”
又補充了一句:
“有些人可能還沒我好呢。”
怎麼說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許玥心想。
…………
會試放榜在四月,正是杏花綻放的時候,所以人稱“杏榜”。
考完之後,離放榜還有一個多月。
京城貢院內的考官們仍然沒有出來,加班加點的批閱卷子,被外面一隊隊士兵嚴密的守著,與外界隔絕。
隻言片語都傳不出來。
這一次上京,兩位師兄都沒有來,說是要靜心沉澱一番再說,許玥沒有過多去幹涉。
正靜極思動之時,解文寒就發來了拜帖,見了人才發現夫妻兩個都在,馮明珠一見到她,便起身招呼人過來。
許玥給解文寒遞過去一個眼神,見其面無變化,反而示意許玥坐下。
她心中一動,從善如流的入座。
便聽解文寒然後輕咳一聲,開始解釋。
大致意思就是,婚後不久,明珠就旁敲側擊,自己發現了不對,大小姐直接攤牌了,說了和許玥有朋友之誼。
解文寒直言不諱:
“剛開始的確是驚訝的,但一想,明珠這樣驕傲的人不可能騙我,她性子熱烈,如果真與你有情,我根本不可能有機會。”
這句說完後,又匆匆加了一句:
“當然,我也相信玉郎你的人品。”
許玥:我是不是要謝謝你“也”相信我?
說開了之後,許玥心中也放下了一塊大石,此後,時常去解府,或是和解文寒探討詩書,或是和馮明珠下棋。
這日一早。
小夫妻兩個邀請她一同去郊外一個小寺踏青,據說名氣雖小,但景色出眾。
這樣既可看一看春光,又能祈福求卦。
許玥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