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驚者不計其數。
…………
京城富貴人家多,香火旺盛,自然有不少佛寺道觀。
這時,名義上去尋道的許玥,卻出乎人的預料,身在一處佛寺之中。
萬年寺冬日是一處絕好的地方,時值盛夏酷暑,這裡蟬鳴不絕,綠意深沉。
禪房內,許玥和老僧對坐下棋。
一人著青色道袍,如玉山之巔,一人垂垂老矣僧袍上打著補丁,眼睛半睜不睜,兩人之間的氛圍卻十分融洽。
“施主在此盤桓了十餘日了,還不肯離去?”
老僧見木棋盤上自己的黑子被吃了一大半,心疼的很,對許玥毫不客氣的道。
“佛家講究有容乃大,方丈趕我可是失了佛心,得不償失啊。”
許玥又落下一子,緩緩開口。
大熱的天氣,沒有風,禪房也沒放冰塊,即使身上道袍雖寬鬆,可也有三層之多,她額上卻無一絲汗水。
在老僧眼中,這位不請自來的許施主渾身氣息十分皎潔明透。
氣運複雜未改,但卻浮上了一層乳白微光,似有遇難成祥、逢凶化吉之意。
這是做了什麼天大的好事不成?
不然,如何會有功德伴身,且這功德引而未發,奇怪,奇怪。
趁著老僧沉浸在思緒中。
許玥一子定乾坤,聲音清疏的道:
“承讓。”
見對面老僧後悔不迭,她微微一笑,端起粗陶茶盞喝了一口山間野茶泡的茶水,雖苦卻有回甘,風味卻是不同。
木窗外一陣風颳過,樹葉被吹的嘩啦啦作響,微風穿過袍袖,帶來一些涼意。
她之前確實尋了幾所道觀,聽經、做早課,也算悠閒灑脫。
一日忽然想起了這個有溫泉的小寺和那個神秘的老僧,興之所至,來就來了。
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不知不覺,她便在此待了許多時候。
不過,也到了要走的日子了。
放下茶盞,許玥輕聲向老僧告辭:
“……連日來多有叨擾,望方丈勿怪。”
“不怪,不怪,你來一次,貧僧和寺中上下都有了新衣新帽,何樂而不為呢。”老僧道。
許玥啞然失笑,她來這裡也不是白吃白喝,只許諾了僧衣僧袍僧鞋,就被招待的妥帖的很。
…………
館選結束,翰林院這次一共錄了十八名庶吉士,加一甲的三人,一共有二十一名新人入翰林院。
餘下不是入六部,就是被下放地方。
一科的進士,日後前程從此刻起,大不相同。
翌日清晨。
許玥和同行的新人一起入翰林院,正式成為朝廷百官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