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答應啊,你也知道,家裡沒個出息的子弟,日日寅吃卯糧,有了海船之利才可鬆一口氣。”
“若是沒了,家裡可怎麼辦?”
“本宮也沒想答應她。”
皇后氣定神閒的話一出口,承恩公夫人鬆了口氣,又臉色微變,聲音放低了一些:
“可這樣寇昭儀有怨怎麼辦?”
一個皇子,是自家女兒和府上多年來的夙願。
“她不肯也得肯,這些日子是養大了她的胃口了,少不得冷上一冷,您回府告知父親,讓他對寇家動些手腳……”
聰明人不需要多說什麼。
承恩公夫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等寇家出了事兒,寇昭儀不得不來求皇后,攻守之勢異也。
“真是個好辦法。”她喜笑顏開,一口答應了下來。
事情發展到現在,皇后和家裡已經騎虎難下,必要這個皇子不可。
寇昭儀這條釣出水的魚,吃了這麼多的餌料,想脫鉤?
晚了。
臨走之時,皇后神情有些複雜,低低的說了一句:
“寇氏有孕卻容姿鮮妍,一日比一日漂亮……”她頓了一下,下面的話極輕:
“為了以防萬一,母親,我們得做些準備了。”
防止哪個萬一?
突然反應過來,承恩公夫人猛的睜大眼睛,像幽魂一樣輕飄飄的出了宮回家。
當日夜裡就發起了燒。
…………
聽說皇后生母大病,天子賞了一些藥材下去,有些不好意思——他以為,是寇昭儀提的要求氣到了人家。
“朕也不是不分是非的人,為何她們就不來尋朕做主呢?”
天子鬱悶的想,而且他初聽的時候只有一個想法:
寇昭儀好大的一張臉!
何況開了這個頭,少不得有鑽空子的人,憑著權勢,逼迫小官“主動”獻上海船額度。
那不是違背了朕的初衷。
有人來告狀,朕就順水推舟,殺雞儆猴,然後補充一下條例,豈不是讓朝中那些人記得更深。
天子頗有錯失了一個良機的遺憾,筆下不停,一份簡便的旨意出現,讓大太監交給偏房的許愛卿潤色。
這種活兒,原該有專人做的。
也是一份肥差。
不過近水樓臺先得月,天子慢慢的也就把這份工作,交給了自家許愛卿。
許玥接過任務,只看了幾秒便心中瞭然,這確實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