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如今局勢,許玥心中一動,似乎抓住了一團亂麻中的線頭。
她知道,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
於是便遞了一個話頭過去:
“勳貴一派本就貪婪,公主受了委屈,陛下定會為您做主,您若不嫌棄,下官斗膽為公主進言。”
果然,玉年公主神情放鬆了些。
出人意料的嘀咕了一句:“好一個明心慧性的起居郎,皇兄眼光不錯。”
話鋒一轉,直入主題:
“承恩公,不,承恩候這段日子,除了手忙腳亂的回收那狗屁不是的女規之外,小動作不少,最重要的是和勳貴混到了一起。”
說出了第一句,後面的也就不難了,玉年公主發現自己心中那種低頭服軟的牴觸感其實已經淡了不少。
罷了,罷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還這副彆扭樣幹什麼,扭扭捏捏的。
因此越發爽快:
“我察覺到了不對——是父皇留給我的人手探出來的。”那些個勳貴吃了好處,不可能白吃了,總會留下些破綻,玉年公主只拿這些安插的人當個閒子。
未曾想,真搞到了大魚。
糾結了兩日,下定決心要告訴天子也就在前兩個時辰。
說不定,一念之差就不管了。
下一秒丟下了大雷:
“皇后和勳貴攪到了一起,達成的具體協議我不清楚,可有一點是確定的,寇昭儀這一胎,是個皇子。”玉年公主眉頭緊鎖,補充道:
“無論現在肚子裡是男是女,生下來的都是個皇子!”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許玥何等聰明,不需細想,便明白了玉年公主的意思,左不過偷龍撞鳳之事,她面如浸霜,冷意襲人:
“事關重大,公主可敢保證為真?”
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尊卑了。
“我編這些出來做什麼。”玉年公主冷笑一聲,她也是皇室女子,不管和皇帝關係如何,天生厭惡這種混淆皇室血脈的事情。
皇后簡直喪心病狂。
她父皇當初可真是昏了頭了。
“勳貴不想當砧板上待宰的魚,子孫又沒幾家是有出息的,眼看這樣下去,不過困獸猶鬥,他們會怎麼辦?”
怎麼辦?
許玥眼底寒意大盛,現在這個天子不好對付,那就扶持一個好控制的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