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姿特秀,絕代風華。
只站在那裡,就好似截了天上明月七分光華,令人想到霜雪和烈酒,常人見之,自慚形穢。
這位許大人,倒是名不虛傳。
程訥腦中還在想這些,那邊,程閣老嗤笑一聲,只覺自己丟了好大的人,自己還想著從暖房出來,給許玥和程訥牽線搭橋。
現在?
他只想把孽孫抽一頓。
程閣老歉意的對許玥道:“讓大人見笑了。”
“子孫頑劣,油嘴滑舌,原給他起一個訥字,是想讓他如君子一般訥於言而敏於行,誰知這名沒起好,恰恰翻了個頭。”
許玥餘光見程訥臉上清晰可見的不服之色,倒是理解了程閣老。
她記得,程家孫輩,唯有這一個程三郎早早中了同進士,雖說名次不佳,可念及他的年紀,也算年少有為了。
可想而知,程家在他身上傾注了不少……可惜。
這般喜怒形於色,不是有城府的人,在官場上如何混的下去?
何況,程家已然不能庇護他太多,還這般遊戲人生,日後成就定不會高。
她沉吟一會兒,便道:
“貴家公子尚且年少,交遊廣闊不失為一件好事,大人莫要多慮。”
可是,你比他小了七八歲啊!
程閣老想到這,心中一陣苦澀,匆匆點頭,又看向程三郎氣不打一處來,厲聲讓孫兒過來,轉頭對許玥道:
“古人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夫慚愧,做不到這一點……只能厚顏為他圖謀了。”
隨後,在程訥懵圈的臉色中,他的祖父三言兩語把自己交給了許玥,直言任其使喚,什麼髒活累活都好。
這話說的很真摯,不是什麼客氣話。
許玥聽了出來,知道程閣老是醒悟過來,貴公子已經不適合如今的程家了。
程訥也聽了出來,百般不願。
他,他可是閣老府上的公子,何必要這般汲汲營營,
他剛想說什麼,被祖父一個冷厲的眼神止住,又聽其語氣平淡的聲音:
“你日後一切都聽許大人的,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若我聽到一絲半點關於你的不好風聲,仔細你的皮!”
嚇得他頭皮發麻。
許玥自然不會拒絕,免費的勞動力當然香,便道:
“大人放心。”
她手上有的是事情幹。
等兩人出門,程閣老搖頭自言自語,你是程家人,享了程家幾十年的福,也該讓你回報一二了。
…………
出了程府。
馬車內,程訥坐立不安,如同還在夢中一般,又是擔心和朋友失約,又氣憤於祖父把自己的斥責。
他轉頭一看,許玥正在喝茶,望之如同一副傳世的千古名畫,動人心魄。
想了想,程訥開口:
“許大人您看,現在快年末了,想必手中也沒什麼事情,不如……”
把我放下來,他還能去借一盆花,趕一趕還能趕到地方去。
茶盞落在桌子上,發出細微的聲音,程三郎不知為何,後面的話說不出口了,也許是馬車內的氣氛,也許是許玥清冷的氣質。
“你說錯了,事情多的很。”
又吩咐馬車伕:
“去京城南邊。”
此處正是濟貧署等幾個地方所在之處,她本就準備,下午過去的,現在倒是多了一個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