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腦子暫時上線了一會兒,知道不少宮人都在望著這邊,眾目睽睽之下,絕不能氣急敗壞,否則讓父皇知道了……
父皇可不是個縱容子嗣的人。
魏王沒轉過身,臉上陰晴不定的走了。
沒人發現,殿門處一個小太監悄悄進了內殿,跪在地上雖然聽不清話,但將兩人情狀都描述了出來。
天子越聽越不對。
什麼魏王靠近起居郎,先笑著說了什麼,起居郎怔住了,然後不冷不淡的回答了什麼,魏王聽了又怒,卻不發脾氣,灰溜溜的走了。
這個小太監是大太監前些日子收的乾兒子,辦事也算得力。
沒發達的時候,喝了幾碗酸梅湯,話語間不免有了傾向,起居郎是不卑不亢禮儀周全的,魏王卻“臉色一變”、“目光執著兇狠”……
一下子,敏感的天子腦中某根雷達突然瘋狂的響了起來。
不會吧,不會吧!
嘴巴里殘留的甜味轉為了苦澀,吧唧兩下嘴,他一捶桌子,下意識反駁自己內心的那個猜測:
“老大看著不像啊。”
側妃、孺人的名額都佔滿了,府中還有不少沒名分的美姬。
上次還被御史彈劾,王府下人去地方採選了十餘個美人,自己申飭了長子,所以記得清楚著。
可是一想到自己這位起居郎,才華不用說了,六元及第,容貌,便是他也知道京城之中公子哥多有模仿其裝扮的。
側帽風流的獨孤信也不過如此了。
性情也不因此倨傲,待人有禮,對上恭謹謹慎,對下不凌人,從不仗勢欺人。
天子試圖找出一個缺點來,直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性情太冷了點,不熱情,只有別人哄著的份兒。
可這也算不上什麼,有人還就喜歡這樣的……
嘆了一口氣,天子心裡存下了一個懷疑的種子,決定要讓自己的起居郎和大兒子少接觸一些。
想了想又吩咐道:
“許愛卿家中產的寒瓜味美多汁,朕心甚喜,選寒瓜為貢品,每日採買一車入宮,均交由貴妃分配。”
可憐見的,饒是他也不能說長子是對的那一方……還是安慰一下愛卿吧。
選為貢品,這是一個大好處。
說白了,貢品,就是這個時代中最具有含金量的品牌,加上許玥又是簡在帝心的寵臣,一些暗地裡的虧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