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師公,也就只能在家等著你來了,救駕之功,功高不過救駕……好大的一樁威風事。”
他越說越氣,救駕是那麼好救的嗎?
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而且牽涉到皇家,那是終南捷徑,是險招。
許玥眼看前途明亮,只要穩紮穩打,他敢說,不出十年,三品之上必然有其一席之地。
現在著什麼急!
這段日子,他冷眼看著許玥一躍成為大紅人,風頭無兩,朝野內外交口稱讚,對此什麼也沒有說。
今日一見,餘尚書發現許玥眉目之中並無驕驕之氣,舉止言談依舊,面上不滿,其實心裡不為人知的鬆了一口氣。
“這事要從頭開始理。”
讓許玥坐下,餘尚書神態凝重:“先說南北之爭,你入朝一年多,有什麼感想?”
“並無多少。”
許玥搖了搖頭,據她觀察,朝中有南北之爭,但卻並不明顯,隱於朝廷之下如同暗處的巨獸,只偶然現出一角。
“這就對了。”
敲了一下桌子,餘尚書目露嘲諷:
“君子朋而不黨,小人黨而不朋……說來說去,朋黨總是存在的,哪一朝沒有這些事,大周也少不了!”
許玥若有所思。
有政治,就一定有爭鬥,這是太陽底下無新事,現代不也有黨內無派,千奇百怪之說。
“所以這一次,是北方一派要對我出手嗎,可我歷來謹言慎行,並未摻和到這些黨爭之中去。”
許玥:……人是懵逼的。
大學社團都有個邀新的過程吧?
她什麼時候加入南派了,當事人都不知道,對手就直接開大,這也太無語了吧。
餘尚書見此,簡單粗暴的道:
“你是南方人,北派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行了,看著你有展翅之勢,趁現在你還勢單力薄踩上一腳又怎麼了?”
說白了,就是寧殺錯,不放過。
這樣赤裸的真相,許玥聽了卻沒有多大意外,反而溫和的笑了起來:
“對啊,要是我可能也會這樣做。”
不管你是否無辜,擋了我前進的路就是原罪……政鬥可不是過家家,講究什麼一清二白,髒的很。
確定了自己的麻煩來自於北派隨意的打壓之後,許玥放鬆了些。
在師公心疼的目光中,用荔枝膏給自己衝了一杯飲子——泡茶手生了,還是練一練再說,許玥語氣平淡的道:
“師公,他們會在何處做文章呢?”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
“救駕之功。”
“捧殺。”
一老一少,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