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心娘,她這時才補充一個消息,宮中確實給了她恩典。
可以在宮外待幾個時辰再回去。
…………
其他人都走了以後。
許玥屏退下人,只留下家中人,臉上似掛了一層寒霜,冷聲道:
“是皇后對不對?”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在場其他人一頭霧水,心娘從容點頭,娓娓道來:
“自你彈劾了女規之後,皇后又被宗室的王妃公主們逼得丟了一個大面子,聲勢每況愈下,也是自那時起,流言就傳起來了。”
她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
初聽,她原本以為只是誤會,想去解釋,卻被貴妃娘娘身邊人點醒。
慌亂解釋了,才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到了能讓她聽到的程度,背地裡這個故事不知道過了多少人的耳,又有多少雙眼睛正笑嘻嘻的盯著自己。
所以耐心等了幾日,到了端午這一日,貴妃便藉口有物要賞下去,點了心娘出宮去許家。
這些心娘都毫無保留的告知了許玥。
聽罷,許玥嘴中吐出幾個字:
“下作之人。”
未免其他家人中了計,許玥又掰開揉碎了將其中利害關係給他們解釋清楚,然後三人臉上都是吃了蒼蠅的表情。
竟是方氏出人意料的先開口了:
“這個皇后,心不好,老天爺都不會保佑她的!”
“說得好。”許地主呸了一聲,噁心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中來京的拘束和對京中這些貴人的相望一下子煙消雲散。
他們鄉里人哪有這樣毒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批判皇后,心娘則含笑看著這一幕。
“早就想問了,上次皇后請撤女官,三姐姐又沒有受到波及?”
許玥給她倒了一杯茶,關心的問。
“並沒有。”心娘搖了搖頭,接過茶盞在手,道:“我一貫小心,加上那些犯錯的女官都是在宮外辦事的多些,波及不到我身上。”
頓了頓,又道:
“只是,女官們對皇后頗怨。”
許玥面上清淡,沒什麼表情,聲音十分平靜:
“要砸了人家的飯碗,提起鋤頭要撅了女官們的根,只是怨,已經不錯了。”
她也不知道皇后怎麼想的,人說一孕傻三年,寇昭儀肚子裡的孩子威力這麼大不成,竟然讓皇后也傻了。
一次又一次的出昏招。
想了一會兒,才找出個合適的理由,皇后大概是典型的封建上位者思想,不把下面人當人看,只是工具罷了。
只以為能任她擺佈,不聽話就把這工具給砸了。
什麼?
工具會心生不滿,反抗,怎麼可能呢。
就是這般可笑。
這時,許玥見心娘嫣然一笑,輕快的開口:
“對了,貴妃為我另起了一個名字。”
此言一出,眾人驚訝。
許大爺眼淚汪汪的,對這個早年入宮的女兒升起了一股愧疚:
“是爹不好,讓你入了宮當女官,連名字都保不住……”
說著都要哽咽了。
他可明白了。
這買下人,第一件事就是改名字,如同去了從前的印記,往後只記得主家給的名字才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