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你爹是閣老,給我說句好話吧,救救我……”
還未說完,士兵一個大嘴巴。
消音了。
程三郎冷汗涔涔,這士兵如此囂張,背後的事大了,他哪裡還敢多摻和啊,只想儘快離開這地方。
天不遂人願,有人奔過來朝領頭的士兵說了幾句話,還望了一眼程三郎。
士兵頭頭道:“可是民生署的程大人?”
“是,我不是國子監的,只是有公務來此。”程三郎勉強鎮定下來,回答道。
“那就沒錯了。”
士兵臉上揚起一個笑,程三郎才因此放下半顆心。
很快,士兵說出的話又讓心一提:
“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短短的一段路,程三郎只覺腿比灌了鉛還要重,好比上岸的美人魚,好似踩在刀尖上,一步一痛。
如果有下次,他絕對不在辦事的時候摸魚!
到了地方。
只見上百名穿國子監服的人被押在地下,陸續還有人押過來,場上鴉雀無聲,至於為何?
程三郎一瞥,某個新押來的只說了冤枉兩個字,刀鞘就上嘴了,一口血,看的人心肝兒都顫。
這樣的手筆,好狠!
他越發後悔,該,明知國子監近日是風口浪尖,偏偏腦子缺根筋一樣要來,程訥,你真撞上大事了。
程三郎低著頭還在悔之晚矣,上首的許玥已經發現了自己這個下屬。
旁邊人遞上一本名冊,恭敬道:
“許大人,鬧事的監生在國子監的差不多都在此了,還有被供出來的官員,也讓人去抓了。”
“嗯。”手指靈巧的翻過書頁,其上的名字如流水一般劃過,許玥一邊問道:
“這裡只有約摸一半人,那麼,還有一半監生不在監中?”
現在可不是休沐。
按理來說,這些監生應該都在國子監上課讀書的,一半不在,這個數字也太駭人了些,許玥心道。
“大人容稟,若不是他們琢磨著明日大朝會,一起去宮門靜坐,恐怕這些監生只會有三分之一在此處。”
身旁人鄙夷的回答。
許玥眉頭輕皺,想不到,國子監竟然已經糜爛至此了。
還有,宮門靜坐……
這將置陛下於何地!
後世史書,他們這些人得了不畏強權的大名,陛下和諸位幹臣,名聲豈會好聽。
輕渺的眼神一一劃過下面如鵪鶉一般的監生,這一趟是來對了。
這時,程三郎終於發現了自家上司。
他差點流下熱淚來,顧不得許多,用激動的聲音喊了一聲:
“大人!”
許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疑惑他為何這般模樣,喚了人過來,便將點名、查清人數的繁瑣事交到他手上。
剛好撞上了,你不幹活誰幹活。
誰知,程三郎得了這個差事,如獲至寶,拍著胸脯保證:
“大人放心,下官絕對不讓一個人走脫!”